「你还真是拚命。」宋叔语带感慨地说,替李以瑞收了证物。「你搭档很担心你,一直疯狂私讯我和焰焰,回头记得给小段报个平安。」李以瑞这才想起小段:「啊,我在公交车上的事……」「已经在群组里传开了。虽然副座已经让人删掉了,但好像有人拍了你的『情趣』照片,上传到大群组里。」焰焰在旁边笑说。李以瑞扶额,他只得祈祷段于渊还在忙上元节的事情,没空看群组,否则他之后真没脸在搭档面前抬头了。「那个坐在最后面的男人呢?」李以瑞拔掉点滴,做了下伸展操。少年的攻击下手不算重,但他身体素质好,除了轻微头晕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在急诊室看了一圈,果然没看到那个美青年。「男人?」焰焰一愣。「如果你是说乘客的话,没受伤的现在都在下城派出所,等着做笔录,因为最后公交车停在下城派出所附近。」不知为什么,李以瑞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青年。比起那个国中生抢匪,他直觉地认为,只要能够找到那青年,这件诡异的案件,或许可以立即水落石出也说不一定。☆李以瑞换上宋叔替他带来的便服,匆匆离开急诊室。下城派出所距离市立医院只有不到八百公尺距离,步行便可到达。派出所现在人满为患,这班公交车共计有二十三名乘客,扣掉在医院治疗的十二名乘客,里头应该有十一名待做笔录的被害人。李以瑞在分局里巡了一圈,许多乘客纵使没有因为车祸受伤,但被人拿枪指着头脱光衣服的恐惧感不是常人能承受的。李以瑞看里头的人或和亲人抱头痛哭、或委顿在一旁,拿着女警递上的热水发呆,心里却越发焦燥。他找了个派出所的警员,问道:「那个坐在最后排的男性呢?」那警员认识李以瑞,站起来行礼。「男性?李佐是说乘客吗?」「外表看上去二十四、五岁,长得挺帅,全身包得紧紧的……啊,不对,他都脱光了,总之你有见到类似的人吗?」警员显得一头雾水。「李佐说最后排吗?但我刚看过您拍的密录器,公交车最后排没有坐人啊!」李以瑞心头一惊,他借了警员的计算机,他的密录画面已经传到各个承办警察的计算机里,整个被抢匪捆绑的过程也是。李以瑞忍住羞耻心,跳过那些他被枪指着的片段,定格在拍摄后排的某个画面上。李以瑞愣在计算机前,简直不敢置信。后排是空的,原本应该坐个那个美青年的地方,竟然空无一人。他又转了几个密录器画面,但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拍摄,后排的座位上都没有人,李以瑞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折射的光影,一时茫然无措。「这么说来,刚才有个主妇乘客也说了,有个美男子坐在最后排,一直反抗抢匪,她看了都替他捏了把冷汗,还不只一个人这么说。但刚刚在清点乘客年籍时,却没有看到他们说的这个人。」「美男子?又不是在演戏,会有这种事吗?而且画面上确实没有人啊!难道是乘客惊恐过度,集体产生幻觉?」李以瑞抿着唇,他很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李以瑞自小在段家长大,监视器拍不到的「东西」他也见闻过不少。但姑且不论那青年到底是什么,显然他并没有到派出所做笔录,可能是趁车祸后的空档逃跑,这下要再找到人恐怕难了。他向警员道了声谢,正想离开派出所,蓦地背脊又是一阵剧痛。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李以瑞吃了一惊,本能地用手抚向后颈的字咒。但他很快警觉,这字咒是二十年前留下的,在公交车上忽然发作时,李以瑞本还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回想起来,青年和抢匪发生冲突时,李以瑞的字咒就忽然发疼,接连两次都是如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可以判定的是,这个字咒与青年有关。而现在字咒再度发作,李以瑞能想得到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他出了派出所大门。派出所门口挤满噬血的媒体,抢匪要求全公交车脱光衣服的事已经彻底传开,这种腥膻色的素材向来是媒体最爱,不少人见他从派出所出来,拿着摄影机想接近他,李以瑞只得低头逃开。他在派出所周围绕了一圈,只觉背脊的灼烧感越来越重。他沉忖半晌,先向右走两步,发现灼烧感减轻。李以瑞想法得到实证,又向左步行两步,这下灼烧感一下子剧烈起来。李以瑞咬着牙,往左边巷子走了一段,遇到岔路时,李以瑞先往右前方公园走,发现灼烧感又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