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很是耳熟,哈维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不是爱德华的倒霉助理吗?西海岸情圣epathy(3)这个周末凯利·柯克帕特里克在巴黎举办了一个私人聚会。亨利曾经当过他电影的科学顾问,两人还算颇有交情,只是这几年联系不多,但是最近亨利正好在欧洲,凯利特意请了他。邀请函的纸张平整厚重,斯宾塞体的英文优雅大气。老教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转过头问她:“路易莎,这个周日有空吗?”眼看着学术资本家又要露出剥削的爪牙,谢宜珩吓得一激灵,推三阻四道:“我还挺忙的,主要…主要是还有一篇众包数据的可扩展性的论文。”亨利眯着眼看她胡扯,慢条斯理地把邀请函一折,点点头,说:“也行,凯利举办了一个私人聚会,那看来只能我自己去了。”凯利是道格拉斯的好友,也是《银河系漫游指南》的编剧兼导演。时隔多年,铁粉谢宜珩仍未爬墙,一听到这个消息依旧激动得摇旗呐喊:“有空,我特别有空。我这个礼拜的数据清单和报告都已经交出了,工作上哪有这么多事。”她变脸的速度未免太快,亨利看着不争气的孩子,悠悠地叹了口气,说:“我真的很好奇你见到道格拉斯会怎么样。”谢宜珩想了想,非常坦诚地说:“我会就地摔倒,把自己摔成全身粉碎性骨折,然后碰瓷他一大笔钱。”亨利“啧”了一声,只觉得这人应该去眼球上纹一个绿油油的美金符号:“你家应该不缺钱吧?”谢宜珩顿了顿,接着说:“…全部折成他的书,每一本都要签满扉页。”亨利每天面对发花痴的阿比盖尔已经不易,发现另一个学生比阿比盖尔更变态,顿时罕见地没话说了。他摆摆手,让这个变态赶紧滚蛋。…在爱德华的无情压迫之下,又一个礼拜忙忙碌碌地过去了。周六终于有空,几个人约着去阿诺河畔的一家有名的法国餐厅。餐厅里放着轻柔缱绻的爵士乐,白衬衫的侍者刚刚端上餐前酒,莱斯利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莱斯利只是听了几句,面色已然不好。他迟疑片刻,还是礼貌地一颔首,向在座的几位说了失陪,急匆匆地推开门出去了。电话那头的是康妮,原来cept的论文并没有通过同行审议。多年的极地观测一无所获,康妮重新接手这个项目的半年之后便有了轰动性的成果。同行之间难免有质疑的声音。普林斯顿大学的天文实验室质疑cept的数据可信度,几位天文学家认为高强度的b模式偏振是因为宇宙微波的干涉,而不是因为探测到了引力波。消息刚出来的第二天,康妮接受了报纸采访,在采访中云淡风轻地说:“他们应该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吧,很正常。如果要反对我们的成果,请用你们的数据来证明,而不是几个人的联合声明。”意大利女士忙着接受采访,忙着满世界飞来飞去,忙着告诉世界上所有人,性别的刻板印象是可以被打破的,女性也可以在ste学科中占领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