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了他,眼底同样泛起一阵怜悯之色。
“你从未真正理解过造化的意义。”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用最令真仙厌恶的怜悯口吻,轻嘲道:
“别挣扎了,哪怕你能抢走这个世界,它也永远不可能真正属于你。”
全境混战
两种极致力量的碰撞在这虚空之中展开。
虚空浩大,可无数缠绕的星轨线却轻易就能被推动。
阴阳鱼之中,能容纳两人斗法的空间堪称狭窄。
任平生未曾停歇,风波恶后紧接着便有夺目光芒从非墨笔尖闪过,这光芒过于刺眼,一瞬令真仙的吞噬都为之退避。
虚空之中并无日升月落,一切诞生于虚无而最终也将走向虚无。
但这夺目的光仍是穿透了一切,照耀了整个虚空。
照夜白。
极暗之日那一夜,她曾用来驱散黑夜,照山河长明的符。
符火尽而余音未绝,真仙停顿一瞬,竟朗笑起来:“我有些佩服你,竟还能心无旁骛地用这以殷夜白之名定名的符。”
“千年前的意外,你当真没有半点心存不甘?”真仙低笑道,“若我说,如若千年前你当真渡劫成功,会一举越过仙人的层面,直接跨越到云端之上的神明那个地步呢?”
任平生并不为所动。
她能走到今天,靠的绝非不切实际的构想,自己但年渡劫之时距离神明的境界有多远,她最是清楚。
“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他,毕竟他是这些年我用的最趁手的傀儡了。”
“拥有上古大妖血脉的完美肉身,道成归的境界,以及千疮百孔,轻易就能够被人占据的神魂,要换一个傀儡身,还真有些不习惯。”
“事已至此,我也不介意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你。”
真仙抬眸,余下的一只眼睛中划过异样的神采:“他为了阻你飞升,在你渡劫之时,在弥天大阵中种下了寒鸦,你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的,对吧。”
真仙在刻意激怒她。
寒鸦是种极其特殊的灵植,不起眼且弱小,哪怕在人间都随处可见,毒性微弱到只能伤到垂髫小儿与耄耋老者,身体稍微强劲些的,也就难受个几天便过去了。
稍显难办些的,也就是寒鸦的毒性会化作雾气,扩散得十分快,但毕竟生而弱小,哪怕扩散了也害不到人,便没有引起过太多的注意。
但寒鸦的特性便在于,若是人为种下,那其毒性便由种植之人注入的灵力决定,种植者给寒鸦注入的灵力越多,寒鸦的毒性便越强。
任平生睫羽轻颤了下。
她渡劫那日感受到的奇特毒雾应该就是来自寒鸦,那毒性不强,按理来说并不致命,却因她那时正在渡劫的关键时刻,一切的意外都来得那么刚好,所以才导致了最后的结果。
但只一瞬,任平生又恢复了平静,甚至反问道:“那他还带着你的心脏跑了,让你遍寻而不得?”
她声音淡漠,像是真的没有再将殷夜白放在心上。
若非知道天南学府也在寻找殷夜白,真仙几乎都要信了她这般模样。
真仙于是道:“是啊,他已经背叛了一个,也就无所谓再背叛一个了,不是吗。”
“再者,他将我的心脏带走,并没有任何意义。”
真仙诡异地笑了下,神秘道:“你以为当年仅凭砚青和那些人,真的能够剜下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