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的怀抱总是瘦弱却温暖的,抱住她便哭道:“你好狠心,居然大姊也不见!我带你这么大容易吗?一群没良心的。”小满让她一阵骂蒙了,有些无措地看着一旁站立的萧彦。面前二个妹妹都跪下了请罪,小满挣不开谷雨,只能喊着萧彦。“你扶她们起来呀!”二女都不起,梅娘叩首便道:“我错了,自然该按规矩办!”“我也错了,可是时机不对,我还要守着好窈。大姊,小雪也只是爱兄心切!”“不可以,大姊,那我杀了无辜之人,是不是得自缢堂前?”萧彦惊诧这姊妹之间莫名严厉的刑罚,也看向了决策的谷雨。谷雨眼睛还是红红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只是一句:“胡闹,都闹什么?过了此事谁也跑不了!小满你不要闹,什么时候说过要为不相干的人偿命了?”小满的眼睛猛地睁大,目眦尽裂一般。“小满,小满!”小满不理会谷雨的呼唤,翻身下床朝着程远一声:“程远?”带着质疑。程远只是玩耍着手指,笑着看向小满,凤眸一扬,道:“你果然认识呢!”他抬起手,那曲下的无名指晃晃,“我还有个姓是‘风’。”小满顿时跪下,在众人惊诧中,抬手合手俯身便是叩头。“令奴宫刻拜见逍遥王。”“你果然是宫刻后人,起来吧!毕竟令不在我这里,我算不得你主子。”“你们在说什么?二姊,那手势是什么意思?怎么他就是那什么逍遥王?”白露上前扶起小满,揽到怀里便问。“木牌现在在何人手中?萧泽?”“然,王。”萧彦上前,直接道:“是阿父拿着令的。”“持令便为主,好生可笑,二妹你为什么不夺回令牌?”谷雨实在费解。“那令是蛊,二女是血脉继承,哪里能够接触神木,触摸则会引火焚身,可是?”“二姊,我给你偷回来!”白露上前一句。“一代主一代奴,你要她死便给令换主子!”程远一句。此时许久未言语的梅娘突然拔出白露的凌霜剑直刺萧彦,“就是尊君要杀我阿兄!”小满慌忙后退扑到萧彦,打着滚避开剑锋。“住手,小雪。”“你让开,二姊,我杀了他为你我报仇!”“对,杀了他!”白露也在一边帮腔。萧彦却是搂着小满笑了。“你敢轻薄我姊姊,找死!”“白露,你不许胡闹!”“哈,小满,我挺高兴,你喜欢我对不对我不想做什么主子,主子只会欺负你,我却只想疼爱你。”“少主。”“好了,不由这么叫我,我知道是我一厢情愿……”程远看不下去了,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卷袖便收了凌霜入鞘。“凌霜不是这么用的。犯得上哭哭啼啼大呼小叫吗?来,我给你把咒蛊解了!”只见程远袖中滑出一把竹叶模样的精致小刀,玄铁的小刀轻轻划过指尖便不见了。抬手间一只雕刻着无角龙的青铜樽钩在纤长遒劲的指间。修长的指尖放在青铜樽上,鲜血从指尖滑落,樽像是不知满足的饕餮,汩汩流出的血液似乎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一般。血色从程远脸上褪去,更显得这个男人剔透如玉,小满顿时心紧,脚一软便又跪在了程远面前。程远算是明白了,要是我儿子这么放血,我也是不答应的。“你们受诅咒也怪不得逍遥王,他下咒却是为了救宫刻性命,宫刻刻神木而中毒,王子之血可以清毒,所以木牌主动在王子伤口上吸血,当时也就差这么一樽。可是据我所知王子幼小体弱多磨难,逍遥王怎么会允许,顾给宫刻下咒木牌在血脉存。我寻得逍遥樽,哪怕血脉不纯粹也可以解咒了,你将它倒入木牌断指处就可以了。”小满看着老是不满的青铜樽,身子发软,萧彦抱她在怀里,小满眼睛很空,看着程远,是胆怯的。程远只是翘起嘴角,一句:“夺令的确也不难,但是一令一主一对奴,我若要,人多了,不差你们。你是她的姊妹,谢谢你代我陪了她这么久,虽然有些妒忌,不过……没有必要。”小满接过他递来的青铜樽,他是怎么想的,对窈妆,他怎么想的?小满小心翼翼地攥着青铜樽,朝向程远,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王请示下,应当如何?”程远站立在案前,面色还是苍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缓缓道:“你也不一定相信这解法,便不要做绝,暂且与那人虚与委蛇吧!““这……我不知道如何……”“女孩子呀!示弱也是一种本事!”程远抬手,指尖的伤口带着红痕,轻言一句:“找最会说话的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