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完全无害，声音近乎是哀求，仿佛无比想要听到肯定的回答。
夜阑如实回答：“我是人类。”
春暖听到答案的瞬间，全身便泛起一阵细微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恐惧，眸子里闪烁着水光：“我可以……跟随您吗？”
夜阑：！
什……什么情况……
太突然了吧？
小队其余三人也瞪大了眼。
凯布最先站出来把小鸟团春暖挡在了身后，目光带着歉意：“春暖是上一轮次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新生存者，我们搜寻物资的时候发现了她，她当时状态不好，我们就把她带回了聚居地。“
凯布顿了顿：”我们一直试图和她交流，但她好像一直在寻找……人类。虽然我也是人类，但她从来不和我说任何事情。我们问不出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阑看着春暖始终紧紧跟随着自己的目光，那双含着泪光的眼睛让她心中莫名一酸。
春暖看上去顶多也就十二三岁，身体瘦得厉害，估计是和很重要的人走失了，她实在说不出一点重话。
“这……”夜阑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放柔声音，看着眼前颤抖的女孩，“小妹妹，虽然我是人类，但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不……不是的……”那双眼睛里的水雾越发浓重。
夜阑慌了，完了，把小妹妹说哭了。
凯布同样手足无措，他可完全不会哄女孩！
“内个，我带你找那个人好不好？别难过。”夜阑夹着嗓子努力哄道。
“……”
春暖低着头，黑暗中的土地被无声润湿。
凯布话在嗓子眼里卡了半天才干巴巴地挤出来半句：“再哭下去就要脱水了……”
“有水，妹妹，喝！别忍着！想哭就哭！”夜阑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水。
还好还好，她出门之前没空手出来。
春暖却条件反射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肯喝夜阑的水。
夜阑蹲下来打开瓶盖：“喝一点嘛~”
还是摇头。
艾莉薇尔走过来试着哄了哄，往日疏离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但还是不行。
春暖躲得更远了。
“咋办？队长？”夜阑拿刀鞘怼了怼凯布的肩膀。
“你留着。”凯布把水塞回夜阑怀里，表情难得严肃，“别轻易把没被污染的水给其他生存者。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任何没被污染的水源。”
“哦。”她领地里多得是……
“她不喝的话，你们分了吧。”
“不行，绝对不行！干净的水在任何一个地方珍贵程度都不低于S级物品！”凯布斩钉截铁回绝。
“别撕吧了，拿着，我等你们送我上去呢。”夜阑直接赖在地上躺尸。
和人说话太累了！太累太累了！还要撕吧！
她今日份的能量已经消耗殆尽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头顶的远处隐隐约约有几道微弱的狼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