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蒋宝缇真的很想直接扑到他怀里,狠狠地抱紧他。
但她不知道他伤在哪里,她怕弄疼他。
其实他看上去并无异常,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因此而变得虚弱。
但他的唇色有些发白,或许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伤口……在哪里?”
“没什么大问题,已经处理过了。”宗钧行将毛衣下摆往上拉,露出了被白色绷带缠满的腰腹。
如果是以前,她恐怕早就对着他的身体斯哈斯哈流口水了。
可是现在,她一言不发,眼睛死死盯着左腹。那里相比其他地方要稍微隆起一些。应该是做过缝合又用过药。
她想起他身上的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疤,心里突然涌上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酸涩的,刺痛的。
“之前受伤的时候……会疼吗?”
“有些疼,有些还好。”
怎么可能还好,她骑自行车摔了都能哭好久。
她突然安静下来,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宗钧行很轻的笑了笑:“对我来说——”
蒋宝缇突然抱住了他,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这一路上她竭力维持的冷静仍旧没有保持多久。
她哭的歇斯底里,尤其是在抱到他的瞬间,那种让她习惯性产生依赖的触感,直接从内部将她的情绪击溃。
她的害怕、她的恐惧、她的担心、她的难过。全都宣泄出来了。
上一次这么崩溃还是妈咪从楼上摔下来。
也是那一摔之后,妈咪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怕你会死掉,我在过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如果你死掉了怎么办。我不敢去想,我的心脏很疼,它直到现在都还在疼。”
她一直在哭,被她突然抱住的男人也一直没有开口。
四周似乎只剩下风声和她的哭泣声。
“你不要死,好不好?”她一边哭一边请求他。
“好。”她的幼稚发言让他无奈失笑,“我不死。”
她终于肯从他的怀里抬头:“呜呜呜呜,你不许骗我,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在你死后去掘你的坟。”
她这副样子让宗钧行都忍不住微微皱眉。
鼻涕眼泪都流在一起了。
“刚洗过澡,刚换的衣服。”他的声音里带着宠溺的无奈。
看了眼四周,实在没找到纸巾,他直接用自己的袖子去给她擦脸。
蒋宝缇有些不好意思,脑袋往后退了退。
“会……弄脏衣服的。”
“没事。”
她没想到他的洁癖居然好了,温顺地坐在那里让他帮自己擦脸。
毛衣的材质很柔软,上面还带了些消毒水的味道。蒋宝缇识趣的没有去问这场意外的发生。
她知道,宗钧行不会和她说。
他将工作和私事分的非常清。
终于将她的脸擦干净,宗钧行站起身,直接将毛衣自下摆往上脱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脱衣服时,毛衣的下摆刚好从胸口擦过。他结实柔韧的胸大肌以一种不太明显的弧度微微颤动。
蒋宝缇及时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