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情绪到底是在哪，慕长宁摸不清楚，只能一点一点地往外套。
陆展安微微抬眉。“你怕他？”
“没有。”慕长宁轻声回答。“我只是觉得，你们兄弟相争，不是你爸愿意看到的。”
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陆展安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后就真的笑了，还笑出了声音。
“长宁，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慕长宁淡淡道。“你不相信可以，但是你要是说我在骗你，你得找出证据。”
说着说着，她眼中闪过了笑意，但不明显。
“太麻烦了，陆展安，别费事了。”她声音轻，话却重。“我们没多长时间了。”
陆展安眼中的情绪一滞，伸手就把她推到了墙边。
他的手很大，
她的脸又小，所以他想扳住她的下颌，轻而易举。
陆展安垂目盯着慕长宁，用力掐着手中的那块骨头，一直到她忍不住叫痛。
“又想跑，是吗？”
慕长宁挣扎，动得脸上都裹上一层红了，他也不松手。
“我说的是，这个项目很快就要启动了，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这个时候和葛文扬较劲，没有好结果。”她说。
陆展安终于松开了她，看着她低下头调整呼吸，他手掌按在了墙上，正好在她脑侧的位置，他低下身。
“长宁，不要跟我对着干，你没那个本事。”
眼前人脸上的红色在渐渐褪去，然后抬起头冲他笑。“你忘了，我想试试的。”
你逃出来了是吗？
他摸了摸她的脸蛋，眼中还有冷意，但她在笑，他也就随着了。
“试试可以，但撞完了南墙，你得给我老实一点。”他用手指点她的额头。
这样子教训人，真是幼稚又可笑。
慕长宁没扮乖，扬起下巴淡道。“要是撞不到呢？”
“不会的，长宁。”陆展安说。“我在南墙等你。”
慕长宁也叫他。“陆展安，我很倔的。”
“我宁愿推了南墙也不会回头。”她说。
她亲手盘上的那条领带，让人呼吸困难，一如她。
陆展安曾经觉得她是条玉斑锦，平常也就虚张声势，最多露出尖牙吓唬吓唬人罢了。
但这回也有了脾气，被惹了就咬他一口，还天天绕在他脖子上，冲着他耀武扬威，成了不是善类的蛇种。
他要是个聪明人，会逃。
但他不是，他是一头犟驴。
“好，你砸死我。”
陆展安手捏在她的脖间，拇指在脉络间覆着，那里鼓鼓跳动，是她的命门，鲜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