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继续哭道:“再者,这京中谁都知道香皂是二郎三郎琢磨出来的。现在二郎三郎刚病,香皂生意还没有赚到钱,就被大郎的媵拿了。二郎三郎付出那么多心血,岂不是白费了?就算后来我们补偿回来,外人要如何说大郎?大郎肯定是不会不友悌的,他们一定会说郑娘子贪婪,撺掇大郎,这岂不是污了郑娘子的名声?”
窦夫人抹了抹眼泪,观察独孤老夫人的神色。
独孤老夫人气冲冲道:“我已经和大郎说了!”
窦夫人指甲抠紧手心,小心翼翼提议道:“郑娘子贤惠,肯定也是不愿意的。说来这些铜臭之事,大郎本就不该沾手。哪怕是家中妻妾,也该与官宦女眷交往。等二郎和三郎玩闹后,这些事儿妇也会交给奴仆,不会让二郎三郎继续插手。”
独孤老夫人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窦夫人起身,擦干眼泪,垂着头静静等候独孤老夫人思索。
半晌,独孤老夫人叹气道:“二郎和三郎将来也肯定会入仕途,确实也不该过于插手商贾之事。大郎就更不能沾此事了。我本以为郑娘子只是个媵,名声坏了点就算了。但你说得有道理,或许他人会借此污蔑大郎。”
独孤老夫人反省。钱财动人心。虽然香皂现在还未贩卖,但看京中勋贵对香皂的热衷,可以预见这是多大一笔钱财,所以她立刻想到让大郎掌握这笔钱财。
二郎三郎还小,不该拿太多钱,会移了性子。他们应该静心念书,将来才能更好帮助大郎。
而且香皂本来就是唐国公府的生意,唐国公府的就是大郎的,现在不该做得太急躁。等公中赚了钱,让大郎随意取用就是了。
独孤老夫人道:“你去和郑娘子说说,让她拒绝。大郎那里……罢了,还是我去说吧。他本来也不喜商贾之事,我就不勉强他了。不过你要尽快把香皂之事收归公中,不可让外嫁女张罗。你让柴家怎么看我们?”
窦夫人恭敬道:“是,儿妇立刻去办。”
她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窦夫人心中浮现李玄霸提起香皂生意未来计划时闪闪发光的表情。
三郎自幼体弱多病,吃尽苦头,导致过于早熟。她从未见过三郎如此开心的模样。
她理解婆婆见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给大郎的心思。但二郎三郎才多小?兄长抢小九岁的幼弟的事业,旁人听了,可不是会嘲笑大郎?二郎三郎也会对大郎心生不满。
还好婆婆意识到了这是个昏招,没有坚持,唉。
你方唱罢我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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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帮我谢谢张阿婆。”李玄霸对乳娘道,“以我和二哥身体变好为理由,给祖母和母亲身边仆从都送些钱去,感谢她们照顾我和二哥。年纪大的阿公阿婆,额外再送份药材。”
乳娘立刻会意,道:“张婆的腿有些酸疼,奴会帮张婆好好挑选药材。”
李玄霸道:“送药材的时候嘱咐张阿婆,请她保重自己,不要因为我惹了祖母生气。”
乳娘道:“奴知晓。”
李玄霸的乳娘离开后不久,李世民的乳娘也来了。
虽然是李世民的乳娘,但李世民不耐烦琐碎事,所以李世民的仆从也是李玄霸在管。
李世民的乳娘说的也是和李玄霸的乳娘所禀报的相同的事,只是一个从独孤老夫人这边的视角,一个从窦夫人这边的视角。
“母亲应该会很快亲自来和我说。”李玄霸叹了口气,又咳了几声,道,“辛苦了,去领赏吧。”
李世民的乳娘欢天喜地地谢了三郎君的赏钱。
李玄霸吃了一颗酸梅,压下咳嗽的冲动,闭目思索。
半晌,李玄霸闭着眼道:“大力。”
一个憨厚的仆从道:“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