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许华亭回答道。
薛柔对着金凝雀勉强笑了笑,她抿着嘴,没有说话,随即又低下了头去,似乎很难堪。而许华亭此刻对于她的表现毫无反应。
“腿怎么受伤了?”金凝雀望着她打着石膏的右腿。
“下楼梯不小心摔的。”许华亭简单解释了一下,接着便转移了话题,“金小姐,杜晋臣的母亲在哪个病房?我待会也去探望探望她老人家。”显然他也对金凝雀做过了调查,至少得知了她的姓名。
金凝雀愣了愣,最后轻声道:“我才刚到,叶寒正要带我去呢。”
许华亭这才又看了一眼杜叶寒,而杜叶寒耸了耸肩:“我妈不喜欢外人打扰,抱歉了。”
大概是很少被如此直白地拒绝,许华亭脸色顿时很不好看,然而顾及着在金凝雀面前不好撕破脸,于是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道:“是我唐突了。”
“许总还是好好陪着你的朋友,我和嫂子先走了。”杜叶寒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她脸上还是一本正经,拉着金凝雀就离开了。
自始至终,薛柔都没说一句话。
杜叶寒想着,如果当时薛柔向自己求救会怎么样,但是大概她什么都不会做,许华亭的保镖一直站在不远处,自己也不喜欢管闲事,更何况这会给杜晋臣惹上麻烦。所以她对薛柔的处境视而不见,薛柔既然住进了那个公寓,这也算是她的选择。
不过杜叶寒觉得既然金凝雀是杜晋臣的女朋友,她有必要提醒一下,于是在走进病房之前,她开口道:“你小心点,许华亭大概是个比较难缠的人。”
金凝雀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她,眼神有点意味不明:“你觉得他会危害到我?”
“他对你很感兴趣。”杜叶寒说。
金凝雀的模样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眼睛都笑弯了:“放心吧。”
杜叶寒的眉毛又扭了起来,金凝雀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真是让她分外不痛快。
***
许华亭把薛柔推进了病房,身后的保镖随即从外将门合上,他弯下腰,从轮椅上把薛柔抱起。
薛柔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极近的距离下,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以及毫无瑕疵皮肤上的纹理。许华亭的胳膊上的肌肉也是充满爆发性的,这个强壮的男人无时无刻都是一副掌控者的姿态,相处时让她心跳激烈。
只是,曾经是因为心动,现在是因为恐惧。
许华亭将薛柔轻轻放到了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他发现薛柔眼神忡怔,似乎在出神,于是他摸了摸她的柔软的头发:“在想什么呢?”
薛柔迟疑了一会儿,才问:“你……你是不是,对刚刚在外面遇到的人动心了?”
“为什么这么问?”许华亭失笑,“你吃醋了?还是因为我说你是我朋友所以生气?”
薛柔掩在被子下的手攥紧了床单,她垂下了头,轻声道:“如果你喜欢那个人,就让我走吧。”
“你说什么?”许华亭神色未变,只是声音有些低沉。
“和我在一起,就只能有我一个人。”薛柔躲闪着他的视线,“如果你不再喜欢我,我会自己离开。”
话音未落,她的头发就已经一手被他扯住,他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都压在病床上,薛柔痛极挣扎着,而许华亭的力道却未有半分松弛,他强迫她仰起脸,目光与他对视。
“你再说一遍?”许华亭眯着眼睛,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薛柔,仿佛她只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许华亭浑身都是威胁的气息。
薛柔眼睛红了,她大口喘着气,声音软绵绵的,却还是将要说的话完整地吐了出来:“我们、我们结束吧……这样对你我都好,你可以继续,继续喜欢其他人。”
“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许华亭加大了力气,“你就是给钱能上的娼妓,敢跟我谈条件?!”
虽然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在发狠,许华亭却还是笑着的,这让他的脸看起来愈发狰狞可怖。
大概如果是以前,薛柔会立即道歉,放低姿态乞求他的怜悯,只是此刻她觉得自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我会还给你,我都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