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家了。一个小院,堂屋带东西间,有厨房,还有个杂物房,房子是砖瓦的,但是还是没有农场那边舒服。”
润叶就又说:“看吧!大哥一个行长,都有自己的院子。”
金禄只当没听见,问说:“你小叔呢?”
“小叔和小婶带我们摸知了猴,晚上下河洗澡……还去看电影……”
那是真没正行了:“没看书,没学习,玩了一暑假。”
“不是呀!看书了,爷爷找了可多书,我们天热的时候就不出去,在家里看书。”
金禄才要说话,润叶就又说:“我看那些没读大学的,还不是该提拔的啥也没耽搁?你好歹大学毕业,咋就能坐的住呢?”
开颜噘嘴,“妈,你干啥呢?”
咋了?
“也太表里不一了!嘴上说着为人民服务,心里全是升官……”
润叶过来把这丫头的嘴给捂住:“小祖宗,你说的这是什么?再说这话,我可真把你给你爷爷奶奶送回去!”
开颜摇着头,挣脱开捂嘴的手,朝外指了指:还说!叫人听见了,你就更没法升官了。
润叶赶紧开了门,出去做饭去了。
金禄啥也没说,又下楼了。
楼后面种着许多树,他摸出香烟来,点了一根,靠在树上慢慢的抽了一口:润叶的变化从她自身来说,应该是好的!她见了世面,就再不是那个随意能哄住的乡村小媳妇了。
在那个小媳妇的心里,丈夫是天。
可在而今的润叶心里,成功的丈夫才是天。ᶻᵍᵈʲ
这种感觉不是很好,但得说,这对于润叶来说是好事!她成长了,也蜕变了。
但她变了吗?她也没变。
她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骨子里从没有改变。
要说婚姻关系不舒服,可这种不舒服也不是而今才有的。他一直能处理这种不舒服,且游刃有余。但是,而今,他不是很能处理这种变化。
润叶更多的是有了她自己思想,有了她自己的诉求。她的诉求不再是吃什么喝什么,而是权利。
可权利这种东西,自来与责任是捆绑的。
爸爸很早的时候就说过,说你能做好一个务虚的官就不错了。
务虚和务实不一样!
要务实,其实自己是心虚的。这必须沉下去,真的去尝试才行。农村公社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自己来自农村,自己种过地,自己熟悉农村,自己把事情办不坏。
但是,真的去大企业里,自己不熟悉,外行指挥内行,那叫瞎指挥。
在这一点两人始终无法达成一致,她抱怨自己的职位总不升,做的都是‘伺候人’的活,自己不反对她的钻营,但也不舒服她的唯权是从。
这种分歧,不是在小家里争多论寡的小事,一时间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