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大街,已无空地,对面整个大道全部都是车,一眼竟是望不到边。车辆排布整齐,一片寂静,震慑力十分恐|怖。见到这种架势,秦山泉吞了口口水,有点儿畏缩,眼神也不凶狠了,多了丝怯意。他后面车队里出来的人也都不敢说话,默默猜测着对面的状况。寒风中,对面打头的那辆车开了车门,从里面出来一人。那人一身黑西装,瘦削高挑,身形悍厉。他出来什么话都没说,先掏出一把|枪,对着秦山泉的这辆车开了两枪,只听爆|破声之后,两个前胎快速瘪了,婚车车头栽了下去。收了枪,他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停到一米之遥处,眼神阴郁,对着早已吓傻的某准新郎冰冷开口:“把她还给我。”全世界都熟知的面孔,无人能相敌的气势,骇戾的眼神,疯狂的狠劲儿,他正是前几天刚经历刺|杀事件并下落不明的某人——阴冽。后面的人不比秦山泉脸色好多少,有人小声说着:“阴冽来了,完了,这婚结不成,我还以为他死了。”“不是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吗,现在是什么情况,不仅‘诈|尸’了,还带来这么多车和人,这就是媒体报道的消失?”“我早就知道一切都是骗局,这人哪有那么好对付,还说人已经消失?呵,不知道的真以为他不再打咱们许家的主意了,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最后一步出现。劫婚车,真有他的,什么事儿都他妈干得出来!”话骂得极狠,声音却极小,没人敢上前去当面骂。最前面的秦山泉,已然快站不住了,却不得不强撑着跟阴冽说话,“请,请问……您说的‘她’是,是,是……哪个人?”他其实不想问,很想立刻心领神会把阴冽要的人给出去,他一点儿都不想跟这一位抢人,可他真的不知道是谁。阴冽没理他的话,走向车后门处,在秦山泉惊疑不定的视线里,拉开了车门。许清清在此期间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她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只听到枪|响,接着感觉车的前面突然塌了一下,本来还想趁机跑出去呢,也不敢动了。车门打开时,她吓了一下,抬头看去,刹那间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是他,阴冽来了,他……为什么来,他这是要做什么?满心疑问阻塞在嘴边。阴冽看着她懵懵的、怯怯的、亮亮的眼睛,笑着伸出一只手,轻轻捧起一只小手,将人慢慢往出带,“我来接你了,跟我走。”许清清真的被拉着手带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拒绝,可能下意识觉得出来比在里面更安全。等她站到车外,见到阳光时,拉着她的手突然僵了一下,阴冽死死盯着她的脸,笑容一点点收起,直至阴沉一片。“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他面无表情。“呃……”许清清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模样,估计脸肿了吧,不然不会一眼被发现。秦山泉就在三步远处,能清楚听到阴冽的话,闻言吓个半死,他就是再傻也看出来这两人的关系了,他真是倒了大霉,居然碰了阴冽的女人!在许清清还没指出他时,秦山泉就着急地‘自|首’,惶恐不安凑过来道:“阴总,全是我的错,您听我解释……”“我以为。”阴冽打断了他的话,笑了一下,“你起码会等到回家后。”“您说什么?怪我太笨,没理解……呃啊啊啊————”枪响后,除了秦山泉在尖锐地叫唤,其他所有人都安静得可怕。“手!我的手!疼啊!好疼啊!!”秦山泉的右手被子|弹直接贯穿了,炸得血肉模糊只剩一个轮廓边框,他痛得躺到了地上,抱着手满地打滚。许清清眼神复杂,有感谢、有解气、有痛快、有害怕。在她不知如何反应时,阴冽笑着再次举起枪,对准了地上之人另一部位。药往秦山泉手上打的那一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效果十分骇人。以至于在阴冽第二次举起枪瞄准了秦山泉下|身部位时,全场噤若寒蝉,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但阴冽最终没开|枪。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收回了枪|口,跟他那边的人挥了下手,立刻,他的四个保镖秩序凛然走了过来,恭敬地站在一边等吩咐。地上的人嚎叫声小了不少,阴冽睨了一眼,挑眉道:“去,把我们秦少爷的裤子脱了,给他的‘好东西’拍几张照片。”他的话说得戏谑,就像是开了个有趣的玩笑一般,然而离得不远的那些后面车队的人,只听出了恐|惧感,他这又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