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静。
安静到尹静水能听到自己心脏乱跳的声音，一下、两下……每一次震耳欲聋的跳动都在诉说着她的紧张和不安。
狭小的帐篷简直是一个天然的密室。
挂在篷顶的露营灯早已关闭，无法漏出一丝光亮，整间帐篷被笼罩在黑暗中。若是有人从外经过也不会察觉出异样来。
万幸那人并没有把帐篷顶端的天窗拉上，皎皎月光也有了可以进入的通路。
尹静水试探着从躺倒的姿势坐了起来，甚至悄悄往后挪了挪屁股。那个男孩将她的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既不阻止也不解释。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抿了抿唇，稍微镇定了点，料想对方应该不敢在这种四周到处都是熟人的场合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我想操你。”
啊，原来他会说话啊。
饶是已经在心中预设过了多个答案，但还是被对方的回答给震住了。她疑心自己听错了，唇瓣开开合合，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抱歉，但我不想被你操。”
憋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吐出来一句拒绝，她正经得就像在拒绝一个寻常的提议。
南泰云的脸上露出不解，眉毛向下一压：“为什么？”
他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了，并不能接受其他的答案，双眼眯着将女孩锁定，牙关紧紧地咬着，像一个随时准备撕裂对手的固执的凶兽。
无奈之下，尹静水在心中斟酌着接下来的回答，长期与这些少爷们打交道的经验告诉她：既不能太直接，也不能太委婉，更加不能说得太难听。
【真卑微。】
那个声音又出现在她的脑海，冷冰冰地嘲讽了一句。尹静水不太在意这些尖锐的评价，只一心想着对策。
“因为你是李砚的所有物吗？”
所有物。
那个男孩又开口了，一针见血地刺痛了她微薄的自尊心。
虽然她表现出一副不太在乎的样子，但尹静水又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怎么可能完全不在乎这种像是事实一样伤人的评价。
“在树林的时候，”南泰云又开口了，一下子就又把她拉回了下午被人窥视着做爱的那场景中，“他对你挺差的。”
尹静水垂着头，没有反驳。那男孩将这反应当作了鼓励和默认，又高兴起来：
“你如果成为我的，我可以帮你摆脱他。”
又是所有物。
冷笑声从她的心中划过，说到底，这些少爷们想法都一样。
不把人当人看，有兴趣了就当作逗趣儿的玩物，不感兴趣了就当作一个普通的物件，散养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