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着不肯开门,站在关了灯的房间里,低着头,很丧气地开口:“不好意思,我准备睡觉了。”
晚上七点,姜寸知穿着很厚的衣服,拒绝了跟迟百川对话,说自己想睡觉。
迟百川扣住门,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很随意地问:“你穿这么厚睡觉?”
姜寸知低头看了下自己,沉默得有点久,迟百川再次开口:“可以进去吗?”
姜寸知拉开门,迟百川自然地坐在椅子上,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教材:“老师说你最近不太专心,不习惯么?”
这是个托词,也是迟百川的猜测,除了学校,他想不出来还有哪里会令姜寸知感到麻烦。
姜寸知抱腿坐在床尾,一听到老师,明显的颤动身子。他把脑袋埋在膝盖里,突然开始无声地掉眼泪。
迟百川翻书的手停了下来,不明白姜寸知怎么突然哭了。
姜寸知低着头,有意控制自己的哭声,只有实在憋不住,喉间发出一点啜泣的哼声。
迟百川走到姜寸知面前,一手搭在他肩头,想让他抬头,看一下人的状况。
谁知刚碰到姜寸知的肩膀,人又抖了一下,他猝然抬头,眼里都是害怕和恐惧。
迟百川递过两张纸,眉头皱起:“怕什么?”
他嘴里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地下。
姜寸知哭着哭着发起了呆,也不说话,就直愣愣盯着地板。
迟百川期间一直没说话,看他没有再哭,便起身出去。他去客厅给姜寸知端了一碗他经常吃的甜米羹。
只是等他再进姜寸知的房间,人就不见了。姜寸知躲藏的地方很明显,但这样明显的逃避让迟百川有些烦躁。
他拉开衣柜,姜寸知就躲在里面。
他垂眸看着姜寸知,眼眶没红,就是没有神采。稚气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有一点惊喜,他确定姜寸知先前那个恐惧的眼神不是对他的。
姜寸知不敢开口,半晌,迟百川退回椅子上,手放在书桌上,恢复了平常的语气:“能告诉我原因吗?”
姜寸知扒着衣柜门,像是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犹豫的开口:“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拒绝,我怕被送回老家,也不敢告诉你们,对不起”
他说得语无伦次,隔几句话就要道一次歉,颠颠东东的把过去两个月的事说了个干净。
期间他不敢抬头看迟百川的表情,像是犯错的小孩,低头接受老师无声地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