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迟明和姜芯关系忽然恶化,比如爷爷突然叫他从欧洲离开。在离开的前一天,迟百川跟姜寸知弄得很晚,姜寸知几乎有求必应,也不像之前哭着说让他休息一会。迟百川没有怀疑,只是跟姜寸知一起全身心投入。
清晨起来的时候,他对姜寸知说:“我很快会回来。”
姜寸知过来亲了亲他的脸,眼里似乎有担忧,但还是笑着点了头。
这是迟百川最后一次见到姜寸知。
在后来的几年里,他无数次回想起姜寸知的眼神,可还是难以猜透。姜寸知究竟是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这是对他的补偿,还是他在可怜迟百川后,还是选择离开。
他没有可以询问的人,自然也得不到答案。
这个梦做到后面,迟百川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总觉得自己在发烧的时候忽略了很多姜寸知的表情。
他猛地从梦中惊醒,眼前却已经换了个地方。惨白的灯光,消毒水的味道,还有蓝白相间的窗帘,他的神智瞬间清醒过来。
全世界的医院都长这副德行。
他刚一睁眼,秘书就已经过来:“迟先生,您醒了,现在是晚上七点三十二分,您在医院睡了四个小时。”
迟百川面无表情地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黑色的高领毛衣,还有舒适的休闲裤,十分不搭。
他扯开自己毛衣的领子,看了下自己身上。胸前还有深色的吻痕,没有变成青色的印记,证明那些事情真实存在,并且时间还没有过去太久。
秘书目不斜视地解释:“姜先生是下午三点的时候通知我来接您的,衣服也是他提前替您换好的。您当时在发烧,家庭医生给您开了证明,让您到医院来就诊。”
迟百川生锈的大脑缓缓开始运作,之前的记忆只停留在他抱着人睡觉。
他从柜子上抽过自己的手机,问秘书:“他人呢?”
姜寸知把他送到了医院,那他人呢。
“姜先生把您送到医院后就回去了”秘书说着说着就感觉到了周围骤冷的氛围,好在他跟在迟百川身边不是一天两天,因而继续面无表情地开口,“姜先生给您留了把钥匙,说您可以随时过去休息。”
迟百川目光这才移到柜子上的钥匙,钥匙圈上挂了一个卡通挂件,他也有一个,相同的点是都是姜寸知买的,不同的是两个挂件颜色不同。
但听到这话,迟百川丝毫没有觉得放心,反而是右眼皮不合时宜地跳了跳。姜寸知以前说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个征兆这加重了迟百川的担忧。
他拿过钥匙,随手套上自己的羽绒服,秘书知道他不愿意在医院多待,立刻点头:“我去帮您办理出院,车马上在楼下来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