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可能，影子李始终只是排面，真正运作这件事的，是大管家，或是那个隐藏起来的七妹。
某种意义上，这是好事，毕竟这说明他们不用对抗真正的李始终。
但即使如此，敌人也没那么容易打败。
到此，李泽微也不伪装了，直问：“所以当年，薛莹和李宗呈，是李始终谋杀的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将死之人好似喉头哽住，发不出一段音节，他好像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薛莹，而是……跟薛莹很像的人。
他又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再道：“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我很肯定那是谋杀，不然为什么不该死的全死了，最该死的反而不死，这世上没有那种偶然，也不该有，李始终是最不该有那个运气的人，然而他却活下来了，一直活到今天！”
其实他也没有证据，但这件事根本不需要证据。太空就是最佳的毁尸灭迹地点之一，全炸了全毁了，便什么也不剩了。你总不能搬宇宙来做证人。
李泽微垂眸，似乎表情没变，接着问：“他们的死，是因为他们碍事吗。”
“是，当年李始终很器重他们，很欣赏他们的能力，然而再欣赏又如何，当他们跟他走不到一条路时，他又岂能容忍。”
说完，他大口咳血，面色灰白，瞳孔微微扩散，看起来即将彻底咽气。
李泽微最后问道：“李家究竟是什么，它有什么使命，履行着什么职责。”
那人虚弱一笑，坦白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猜到一点，李家真正的历史只有家主知道，而我们所知道的呢……仅为一种猜测。”
“什么猜测。”
“李家是星球的守护者家系。”
“我们不断继承，不断延续，就是因为守护不能断，我们履行着关键职责。”
李泽微一顿，心中有些疑惑突然解开。
“所以，开启灵气复苏的就是李家，因为李家人察觉到了危险将来，提起开启灵气复苏，履行守护者职能？”
“我觉得动机不完全是。”
那人有气无力道：“如果只是为了保护星球而已，究竟有没有必要这么突兀地开启灵气复苏呢，其次，如果本家及李始终如此高尚，又为什么趁机凭借绝对的情报差优势，抢先占夺灵气宝地呢。”
李泽微眸色顿深，“不是为了保护星球，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自己不受未知危险侵害，同时也是为了摆脱年老与病魔。”
“是，我还有一种更恶毒的想象，那就是李始终为了苟命，想合理化推动灵气复苏，自己主动出卖了星球的位点，给那些亚空间存在呢？”
是否人即将死的情况下，头脑反而会更加清晰，甚至能发挥活着时从不曾有的才智。
不然何以解释他三言两语，毫无证据，却好似讲透了真相。
李始终不想死而已，居然能干出一番毁灭世界的大事。
这个理由……该说是普通还是可怕？
毕竟正常人不至于做出如此荒唐的行动吧。
李泽微不禁思考。
而那人垂头，瞳孔已经涣散，几乎无声道：“很难体会吧，但我好像没那么难体会，因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
“什么话。”李泽微问。
“世界是在我睁开双眼，意识到的时候才诞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