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被驴踢了吗?!
纪曈把一口气拆成四五段一点一点吐,才勉强压下把顾临一起拆了的冲动。
“在哪参加的高考。”
“江城。”
江城?
纪曈记得顾临外婆家好像就在江城,是个多雨的城市。
怪不得找不到。
离安京那么远。
只是问到这里,纪曈邪火就一个劲往上冒。
他深深闭了闭眼,怕自己再听到更重量级的会忍不住站起来,把药瓶从架子上拆下来往顾临脑袋上招呼,选择先问个轻松的。
“为什么没有按时报道。”
沉默。
还是沉默。
纪曈眉头一点一点皱起。
这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比“统招”还难回答吗?
“说话。”纪曈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顾临终于开口。
“出了点状况。”
他嗓音压得很轻。
像回答,又不像回答,模棱两可到像敷衍,纪曈却愣了下。
几乎是顾临声音落下的瞬间,便转过脸朝他看过来。
“什么状况?”
“坐好,又想跑针?”纪曈天生血管细,高中有次在医务室输液的时候因为不安分就跑了针,手背肿了一晚上。
顾临和他对视,曲起手指把被纪曈压住的输液管拨开,才无关紧要似的补了一句:“家里有些事要处理。”
纪曈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是他不安的时候的小动作,顾临很熟悉。
“叔叔阿姨身体不舒服?”纪曈犹豫着问。
“没有,”这次顾临答得很快,“都很好。”
顾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他说谎。
像他们这种家庭,有些事要处理其实也正常。
纪曈心安了几分,继续问话。
“明英说你申请了校外短宿,住哪。”
他记得顾家在安京的别墅离安大很远,在北山,开车都要3个多小时。
纪曈以为顾临会报个什么星海湾或者静园壹号,谁知道却听到——
“半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