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漆黑夜幕逐渐变成袅袅初晨,浑身的筋骨稍微缓过劲儿,她慢吞吞地爬起来。
轻手轻脚地收拾完东西,她赤脚走出小洋楼,站在门口的地毯上把鞋穿好,随手抓了抓头发。
本来不打算在他这里过夜的,更没打算跟他这么融洽和谐、看起来十分温馨的同床共枕。
不过是凌晨打不到车,她的车在她家公寓楼下,逃不掉,而且在这个地方大半夜一个人出门确实很危险,只好硬生生睁着眼睛到天亮。
今天没课,林听晚直接打车去酒吧,推门进去,看见古月和关桥并排坐在吧台跟前的高脚凳上。
“你怎么又来了?”林听晚神色寡淡,从关桥身后路过。
关桥抱着手机敲敲打打:“给你送钱。”
林听晚坐在高脚凳上,往吧台上一趴:“大清早喝酒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关桥:“……?”
古月伸手拽了一下关桥,凑过去小声说:“我劝你别和她说话,她这两天心情不好。看见她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吗?很明显昨天一夜没睡啊,眼里都没有光了。”
闻言,关桥歪着脑袋往林听晚那边瞅了一眼,她趴在双臂之间,埋着脑袋,她只能看见她的一个脑袋顶。
“死丫头头发真多。”说着她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怎么长的。”
古月:“……”
这是重点吗?
但是真的诶,她也盯着林听晚的脑袋顶看了眼,疑惑,她不掉头发吗?
“你要睡觉上楼睡。”古月伸手,戳了戳林听晚,“趴在这儿不舒服,等会儿腰酸背痛的。”
林听晚支起脑袋,人很恍惚:“我不困。”
想起楼上那间休息室,她招呼正在收拾凌晨营业残局的员工,“你这两天有时间帮我联系一下家居公司,把床换掉。”
“好的老板。”员工一头问号,好好的干嘛突然要换床。不解,但照做。
关桥嘴快,问了出来:“突然换床干什么?塌了?”
古月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咬牙切齿:“把嘴闭死吧你,少说两句。”
“唔唔唔……”关桥挣扎两声,闭嘴了。
林听晚:“就是突然想换了。”
那张床有了一些会影响她的记忆,她不想留着。和季琛的事她也不想拖,心里有疙瘩,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她不会劝说自己和气生财,也无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要是她真能那么容易放下,当初也不会和父母闹成那样的结局。
季琛说要先爱自己,好,她听话,先爱自己。
让她不高兴,她就不要了。
在吧台上坐了会儿,林听晚的腰有些受不住,跑去角落的卡座沙发躺下了。
昨天晚上她很尽兴,前座未有的尽兴,虽然结果是不出所料的腰疼。
古月和关桥坐在吧台,扭头盯着林听晚看了会儿,小声讨论,对齐了八卦的颗粒度。
“吵架?”关桥拔高音量的一瞬,又立马缩了下脖子挡住自己的嘴巴,自顾自地呢喃,“她该不会真的要和季琛离婚吧,那我爸妈不是又要给关昭许……我不同意。”
古月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不同意什么?”
关桥:“我不同意他们离婚。”
古月无语:“没人说他们要离婚。我把我的名字送给你吧,这么会胡说八道。”
“他们闹成这样,最后的结果不就是离婚吗?你看看,她现在连季琛住过一晚的床都要换。”
“万一只是弄脏了呢?”
“……什么弄脏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开车。”
古月:???
瞪大眼睛看着关桥一脸义正辞严出警的样子,古月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发不出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