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是掉进陷阱里了。
天气预报说这一个星期的庆岭都很热,是一反常态的高温。此刻晚风夹杂余热,从她的耳边拂过。也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了。反正她不承认是因为这声别扭的老公和他含混笑意的应答。
什么鬼天气!
她气急败坏的在心里骂了一句。
偏偏这个男人不打算放过这点,顺着她的话说:“说吧,想让老公做什么。”
兴致显然比刚通电话的时候高很多。
林听晚认真想了想,问:“你上大学的时候,有什么人生规划,或者特别想做的事吗?”
季琛笑:“现在不是和我谈心的好时候。”
林听晚撇嘴,嫌弃:“谁要和你谈心了。”
季琛说:“我这人没什么追求,就想过得开心点儿。但有人不争气,我被推到这个位置,没办法。”
他的语气听起来怎么也不像是没有办法的无奈,反倒像是显摆。
但林听晚叹了一口气:“这么说来你也挺不容易的。”
季琛挑了下眉:“心疼我?”
“是可怜你。”林听晚揉了揉额角,“哎不行不行,季琛,我我我我有点头晕,我得先进去了,不能倒在大马路上。”
话音没完全落下,电话就被她挂断。
她捂着额角转身往酒吧里面走。
吧台里的屈炀正和林落烟有说有笑,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笑容瞬间消失,如临大敌。
坏事儿了,不会是来收拾他的吧?
咽了下口水,他清清嗓子,示意林落烟别说话,才接起电话:“三哥。”
季琛直截了当:“她喝多了,在你的地儿,帮我照顾好她,谢了。”
屈炀说:“客气了,三哥,应该的,她是我朋友。”
季琛:“好。”
电话被挂断。
屈炀松了一口气,抬眼就看见林听晚跌跌撞撞从外面进来,连忙大步跨过去,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拽了一把。
“一会儿没看住就把自己搞成这样,我上辈子欠你的啊,你真是我祖宗。”骂骂咧咧吐槽完,他扶着人上楼,“上去睡觉。”
林听晚不走:“我还没喝完呢。”
“喝个屁!”屈炀简直要暴跳如雷,“再喝你老公就要提刀来取我脑袋了!”
连拖带拽把人送进二楼贵宾室,扔床上,屈炀精疲力尽。拧开巴黎水喝了一大口,他缓了缓:“林听晚我必须和你说清楚,你以后在我酒吧不能把自己喝成这样,不然我早晚死在三哥……”
一扭头,发现扔在床上的人裹着夏凉被转了半圈,呼呼大睡。
屈炀:“……”
妈的,这对天打雷劈的夫妻。
第二天早上,林听晚的房门是被林落烟敲开的。
林听晚顶着乱糟糟的浓密长发,打着哈欠给她开门。林落烟没进去,靠在门边,说魏滢女士让她和季淮颂回季家吃饭,问她去不去。
林听晚刚躺回床上,听见这话,猛地坐了起来,卡顿两秒,又仰头栽了回去。
“不了,下次吧。”她说。
这趟回来主要是为了找屈炀和林落烟,谈谈开酒吧和搞香水品牌的事。再加上昨晚喝了酒,还没有洗澡,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那瓶皇家礼炮腌入味了。
“那行,我走了。”
林落烟看她一眼,说着就要关上房门离开。
林听晚随意地甩了下胳膊,瞥见手腕的手链,目光一凝,又倏地坐了起来,叫住她:“等等!我去!”
算了,还是先去一趟吧,来都来了,下次回庆岭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叔叔阿姨给她送了礼物,以前到现在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好,她都回来了,不去见见怎么都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