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他父母给的,林听晚把手链放回去,合上盖子,推回去还给他:“你的家人都知道了?这个我不能收。”
她对他的家人印象很好,已经收了他给的黑卡,日后可能还要踩着他往上走,这些来自他家人真心实意且贵重的东西她不能再要。
也不太合适。
季琛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都知道我结婚了,不知道是你。爸妈知道是因为季淮颂。”
“太过分了,他又卖我。”听见这个名字,林听晚不满地撇起嘴角。以前她离家出
走跑去酒吧,季淮颂就老给她姐通风报信。
季琛勾勾手指,把手链拿走,拉过她的手腕,给她戴上。
林听晚往后抽了下手,但被他扣着手腕,毫无挣脱的余地。只能乖乖伸着胳膊,低眸看他给自己戴手链,心里泛起一丝微妙。
她手腕细,扣到最后一颗刚好。
腕间垂下一条细细的金链。
季琛把白玉手链给她扣好,没急着收回手,大掌一圈,五指扣住她的手腕,细细一截,盈盈一握,他的手指超出两个指关节。
眉间皱了下,他问:“没好好吃饭?”
整个一楼只开着半盏灯带,光影摇曳。手腕被他温热的大掌紧握,指腹摩挲,痒痒的,林听晚有些别扭,连带着心口也泛起微微的痒。想收回手,但他没松手,她逃无可逃。
“你也当过留子,应该知道这里的饭是什么样的吧?我不能理解这里的人是怎么把蔬菜做得那么难吃的,国内做沙拉的甜醋汁都比这里的好吃。”
说起这件事她可太有发言权了,振振有词,试图同他寻找共鸣。
然而季琛无法共鸣,因为——
“知道,但我会做饭。”他松开她的手,“你不会?”
“我会……”个屁。
林听晚噎了下,绷着嘴角,无语地看着他,“我要是会做饭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艰难的生存环境也没有把我逼成一个厨子。”
古月之前调侃,说出国留学就是送来一个留子,还回一个厨子。古月和裴清临都会做饭,她不会。朋友们都会做饭了,她蹭饭就好啦,干嘛要学,大不了负责洗碗嘛。她还负责给大厨提供情绪价值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不好。
抬手把手腕举到灯光下面,林听晚仰头看了会儿,说:“这样显得我好不懂事啊,过年都没有和你一起回去。”
季琛笑问:“你会在意这些礼节?”
当然不会,林听晚收手,摸了摸手链冰凉的白玉:“那是因为叔叔阿姨是很好的人。”
“叔叔阿姨?”季琛挑眉,语气夹杂几分戏谑,“戴着爸妈送的礼物这么喊他们,魏女士听了要哭。”
林听晚鼓了鼓双颊,没有说话。
季琛走到岛台里侧,拉开柜子,拎出来一瓶没开过的伏特加。
看见酒,林听晚下了木质高脚凳,拉开冰箱扫了一圈,拿出来一瓶桃汁和一瓶养乐多。
她能喝纯度的酒,只是相比之下更喜欢酒吧里的特调鸡尾酒。而且有的酒不仅味道很好,制作过程也极具观赏性,喝酒会变成一种生活乐趣。
“给你调一杯。”林听晚抱着饮料放在岛台,没有专用的调酒工具,好在她想调的酒不需要再调酒器里摇一摇。
听见她说要调酒,季琛提前把伏特加的瓶盖拧松,放在一边,胳膊撑在岛台,看她调酒。
林听晚拿了玻璃杯,加了点冰块,倒入一整瓶养乐多,桃汁八分满,最后加入五十毫升的伏特加。
动作很快,有条不紊。
看样子对调酒这件事还挺熟悉的。
调好一杯,她把杯子推过去:“尝尝。”
乳白色在杯底,上面是粉色,分出清晰的两层。颜色很漂亮,也让人很有喝的欲望。
季琛稍微感到意外:“还会这个?”
不得了,不是一个简单的酒蒙子,是会自己调酒的酒蒙子。
林听晚骄傲地抬起下巴,扬了扬眉:“我很厉害的好不好?真以为我是住在城堡里的乐佩公主啊?”
公主还会叛逆地逃离高墙呢。
季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乳酸的味道和清甜的桃子味混在一起,像是提前过夏天。室外树枝摇曳的沙沙声,裹着花果香,风都变得温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