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吗？”
李吒不敢睁开眼。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了呼吸，周身被一股湿润的液体包裹。
只是让他感觉奇怪的是，这水一点也没有冰冷的感觉，反倒是有些意外的温润之感。
都说弥留之际，一生的记忆会如跑马灯一般迅速闪过。
事实证明，確实如此。
记忆在飞速闪烁，直接停留在最后的那一幕画面。
他记得，那是很平常的一天。
他下班了，同无数的下班族一样，一路小跑著挤上了地铁。
四十多分钟后，他走出地铁，然后又转乘了一趟公交车。
二十分钟后，他下了只剩下他最后一人的公交车。
再步行五分钟，就可以回到自己那个並不温暖但很实惠的出租屋中。
可就在他走过平时每天都会经过，並不清澈的江水边时，他目光不经意的瞥到了一个身影。
那看起来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背影，呆呆的站在栏杆边。
可下一瞬，他瞳孔一震，头皮发麻，整个人呆愣住了。
只见那身影努力决绝的翻过栏杆，消失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中。
“喂！”
等他反应过来，急步跑向女孩原本的位置，只传来『噗通』一声。
江水並不湍急，他看不清她的样貌，但能见到她起起伏伏本能挣扎的模样。
他双手按在栏杆上，探出半个身子，又猛得僵住。
他会游泳，农村小孩几乎自带的技能。
但，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他怕死！
犹豫了不知几十秒。
他猛地吸了一口冷风，咬著牙，翻过栏杆跳了下去。
结果……
不出他所料！
不过好在，记忆消散的最后一幕，被他努力推向岸边的小女孩被一双模糊不清的双手接住。
“这也算积德行善了，下辈子应该能投个好胎吧？！”
李吒生前並不信这些，但此刻，他希望是他错了。
“拜拜拜，都拜了三年了。”
“再生不出来，我砸了这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