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许鑫庆幸公司还没有完全淡出汽车行业，这部分业务如果重拾，许氏或许还能打一次漂亮的翻身仗。在未来老丈人的加持下，他约到了顾氏第二事业部的林总。
许鑫是抱着背水一战的心情来吃这顿饭的，来的时候，他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告诫自己，无论对面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哪怕唾面都必须笑着自干。
他再也没有放任自己脾气的资本了。
饶是如此，当顾氏的林总一行到达时，他仍是有了夺门而出的冲动。
林总旁边的人，不是贺翩翩的男朋友，又是谁？
如今他也算有了家室，对于贺翩翩，早就像日历，翻过了那一页，不至于说念念不忘。可那是他在整个青春期唯一喜欢的女孩子，没有共同经历，也说不上刻骨铭心的回忆，但总是不一样的。
他心里膈应，做不到对着这位祝总笑脸逢迎，尤其，当年自己盛气凌人地对人家嗤之以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于是，这顿本该他努力活跃气氛拉近距离的饭，许鑫吃得极为沉默。
祝逸辰脸色淡淡，看不出情绪，好像已经忘了他。
许鑫的脸色就比他更淡，仿佛他才是被人相求的那一个，任凭身边陪他来的人，使劲给眼色、cue他说话，都没什么作用。
这一场应酬，最终也只沦落为普通聚餐。
散场，送走林总一行，身边人叹道：“小许总，大丈夫能屈能伸，方能行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走了。
许鑫站在原地，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得晃人眼睛。
当年他跟人家谈钱，抱着胳膊问人家：“凭你省出三瓜两枣，又能怎么样？”
如今他跟人家谈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流浪狗，希望人家能从指头缝里漏出三瓜两枣，好让自己能挨过饥荒。
他哂笑，命运的回旋镖，饶过谁。
那边，林总让祝逸辰上他车。
两人坐在后排，林总捏捏太阳穴，笑说：“上了年纪，酒量也退了，两杯红酒，头就晕得不行。”
祝逸辰问：“车里有解酒药吗？”
林总摆手：“先不吃，咱俩聊聊天，醒醒酒。”
知道他是有话对自己说，祝逸辰神色认真。
林总五十岁了，是集团内分管矿业的副总，这次大boss让他兼任第二事业部总裁，只是一时权宜之计，为的就是为眼前的年轻人撑上两年伞。
因此，他也就把自己放在引路人的角色，说了几句许氏的情况，便问道：“你觉得许氏怎么样？”
祝逸辰没思考多久，来之前他就已经把对方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答道：“许氏现在虽然大不如前，但毕竟在域控制器领域深耕多年。”他直截了当地说，“我对他们这块有点兴趣。”
林总：“你是想把枝枝桠桠的都砍了，专心研究算法？”
祝逸辰点头，毫不讳言：“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最合适。我是搞it的，也打算做我擅长的事。”
“顾总猜得果然不错。”林总笑道，“那就慢慢地招兵买马吧。实现自动驾驶会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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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代驾已经把车停入地库，祝逸辰接了钥匙，直接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