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肚明她自己喜欢卫南漪,生怕是一言两语就漏了心思。
因为忐忑,她不安地舔了舔唇瓣,紧张地看着笼子里卫南漪的反应。
卫南漪不太确定地抬起眼眸:“小素……”
她声音透着喑哑,落下些细碎的哭音,分明是渴望沈素陪伴的,可那份陪伴成了三个人?的话,似乎变换了意义。
她容不下的不是江绪,不是沈素,而是她自己。
如果沈素有一日真的和江绪在一起了,那她理该从她们的世?界消失。
作?为同伴,她能够坦然地待在沈素身边,但……作?为母亲的话,她做不到。
沈素在笼子外,而她在笼子里。
她们分明隔得很近,却又?像是很远,卫南漪本就是半跪在床上的,她情不自禁挪动双膝,离得荆棘条近了点:“小素。”
卫南漪又?喊了声沈素,可每次喊过她的名字,或悲或喜总是不能说出?口的话居多。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跟沈素说些什么?,除了喊上一声声沈素,她甚至不知道她该怎么?确定沈素还陪在她身边。
分明下定决心要跟沈素拉开距离的,可她好像做不到。
一月沉默换回的平静,被沈素的细心关怀冲洗的干净净。
驻颜丹。
沈素比她更懂自己想要什么?。
她应该很早就开始计划了,好像从沈素知道她在衰老以?后,沈素就提出?来了要来辟幽谷。
所?以?是从那时?候就开始计划了吗?
除了沈吟雪以?外,沈素是唯一一个替她考虑那么?多的人?。
她很在意她的情绪,也很轻易就能掌握她悲伤的源头?,也不会嫌她烦,而是在想尽办法哄她,替她解决问题,如果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是卫南漪,不是因为她是江绪的母亲该多好。
她又?心怀妄念了。
卫南漪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她力气仿若被抽了个干净,整个人?跌坐到了床上,她轻轻地咳了两声,眼尾飘红:“小素,对不起。”
她该忏悔的。
忏悔一根枯木还在妄想新芽。
“咳咳咳……”卫南漪咳得更厉害了。
此刻的卫南漪待在黑色荆棘条编织而成的牢笼里,她娇弱的身躯在牢笼里的床榻上,随着咳嗽颤颤巍巍地摆动。
她半坐着,身体?微微有些歪斜,柔白?的手指一点点攥紧身下的布料,支撑着那飘摇欲碎的身躯。
呛红了的眼,皙白?如玉的手腕,断断续续咳嗽和哭音……
嘶……沈素也知道她该哄卫南漪的,但她渐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乱想的脑袋。
“夫,夫人?……”沈素结结巴巴喊了声卫南漪,卫南漪弱质纤纤的脖颈一点点仰起,支撑着视线对上沈素的双眸,她眼底有泪,含着水雾盯着沈素,娇软的呼吸随着情绪变化越来越急。
沈素朝前近了一步,竟是硬生生抓断了那根被她握着的荆棘条。
她喉咙发紧,唇瓣发干。
“小素!”沈素是硬生生抓碎荆棘条的,没有用?任何灵力,荆棘上有尖刺,手背随着用?力被尖刺擦破了点皮,一滴血珠从手背渗了出?来,卫南漪看在眼里,连忙坐了起来,伸手就握住了沈素的手:“你没事吧?”
滚烫的气息很快就烫红了卫南漪的手背。
沈素虽然停止了炼丹,但山洞里的余温对于卫南漪来说,还是太高了。
沈素人?清醒了几分,连忙拂开了卫南漪的手,将她推回了牢笼里,原本被抓断的荆棘条也很快补了回去:“夫人?,我?没事的。”
沈素捂住了伤口,目光微微颤着,她身上是湿哒哒一片,唯有手背上卫南漪碰过的地方又?干又?燥。
要是卫南漪不碰她,她可能还会更好点。
她的手好软,手心好烫。
卫南漪体?弱,分明没有什么?灼热的体?温,可触碰上她皮肤的那一刻烫得厉害。
沈素对上卫南漪有些落寞的眼神,较为尴尬地将药砖塞进了笼子里:“夫人?,你,你应该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