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没有想到她?居然能赢余暮寒,在他命格未曾发生改变以前就赢了他,这不?仅仅是比试的胜利,也是她?们和天争的胜利,在这命运中寻求脱身机会的人和妖不?约而同给了沈素掌声,有了人带领,自然也有附和。
越来越多庆贺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每个人都?在嘲笑余暮寒的败局。
余暮寒面色阴沉了下去,他盯着盛清凝的背影,他幽幽地喊了声盛清凝:“清凝……”
他直呼盛清凝名姓,冒犯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身后就传来了一声:“余师弟,她?可是我师父。”
余暮寒转过身,白箬衣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原本该满是关怀的一双眸子,这一刻只剩下了薄怒。
她?向来敬重盛清凝,感受到余暮寒语气中的暧昧不?清,自是恼怒不?已。
见了白箬衣,余暮寒一下哑了嗓,他将原本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他搓了搓指腹,忽然道:“师姐,我好疼。”
听着他喊疼,白箬衣眼中的怒意?慢慢消退,眼中多了些关怀:“我看看。”
她?连忙要替余暮寒查看伤口?,身后却?猛地传来了一声熟悉的痛呼。
白箬衣诧异地回过眸,就看到打着羽毛伞的林青绮摔了下去,她?跟那伞上的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就连摔落在地上都?没能发出什么声响,只是她?手中的羽毛伞歪斜了下去,垂落在了莲台上,整个人暴露在了阳光下,热烈的眼光灼痛了她?的肌肤,她?微微侧着脑袋,垂落下的青丝遮掩着她?苍白可怜的面容。
她?似乎是不?适极了,抬起手,搭在了唇边:“咳咳咳……”
怎么看都?是林青绮更可怜一点。
白箬衣匆匆看过一眼余暮寒,忙向着林青绮身边走近,半跪在了林青绮边上,想伸手去碰林青绮,手伸到半空中就停了下来,只能低问她?一声:“林姑娘,你?怎么了?”
林青绮可怜兮兮地抬起了头,微红的眼眶,苍白的唇色都?彰显着她?的脆弱。
“我,我有些疼。”
白箬衣立刻想到了林青绮昨夜里伤着的背,她?捡起来了羽毛伞,另一只手朝着林青绮递了过去:“林姑娘,我先扶你?起来吧。”
“师姐,受伤的是我!”
余暮寒不?甘心?地追到了白箬衣边上,他恶狠狠地瞪着林青绮。
林青绮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她?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在了白箬衣手心?,带着些许小心?:“白姑娘,我没事的。”
白箬衣无奈地望了眼余暮寒,她?扶着林青绮起身,喃喃道:“余师弟,林姑娘也伤得很重。”
余暮寒身上都?是血,反观林青绮连一片衣角都?没有脏。
到底谁看上去更像是受伤的人,分明是一目了然的事,可是白箬衣竟像是瞎了一样。
他是急火攻心?,好在他很快就等来了只属于他的关怀,怯生生的小师妹楚遇晗给他抵上了丹药:“余师兄,你?先吃点补元丹吧。”
余暮寒刚觉有些欣慰,还?没有来得及接过补元丹,就另有一双手扣住了楚遇晗的手腕,正?是刚刚宣判他败局的盛清凝,盛清凝强行将楚遇晗牵到了她?身后,而后冷声道:“余暮寒今日的事,我想你?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给临仙山一个交代。”
她?竟是将他跟临仙山割裂了,余暮寒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盛清凝每说?一个字,唇色都?会更惨淡一分,口?中的腥味也会更重,她?压着喉咙,视线转到了蓑利和宿溯身上。
“不?仅余暮寒要给个交代,宿溯,蓑利,你?们也得留下个交代。”
蓑利和宿溯自然是不?会老实巴交承下属于自己的责任,张口?就是狡辩的话。
“盛宗主这话就不?对了,分明是你?们临仙山的弟子不?知怎样哄骗了我族哪只可怜的小虎,骗来的能力?,该是我们问责余暮寒才对,怎么变成你?来问责我们了!”
余暮寒已经用光了他们留在他身上的手段,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宿溯和蓑利当然是矢口?否认。
他们是自私的妖,从一开始就在诱骗余暮寒杀死沈素。
他们只想到了自己脱身的说?辞,可没有想过余暮寒。
余暮寒听到他们将罪责都?推给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们,恨意?明显:“妖物果然狡诈!”
他攻击起来了整个妖族,下面坐着的妖修自是不?能罢休,一时间又吵了起来。
一声高过一声的争吵,让这场比试越发像是场闹剧。
“临仙山宗主,这事我们商议就好。”狐三白站了出来,他故作沉重地望了眼狐柔的方向,这才幽幽道:“你?也看到了,那姑娘伤的很重,她?是半妖,镜湖灵水应该也能够帮到她?,只有首领大人可以动用镜湖灵水的力?量,她?是我们小柔的好友,我……”
狐三白很是突然地朝着主莲台上的卫南漪跪了下去,泪泗横流,苦苦哀求:“还?请首领大人看在三白的面上救她?一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