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想是想明白了,只是为?了不被卫南漪发现她并非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她还是装着糊涂:“是啊,夫人这不是我先祖的遗物吗?上面怎会有夫人的名字?”
卫南漪沉默了许久,才斩钉截铁地说:“因为?逸文敬重我。”
卫南漪该不会想说是因为?沈逸文敬重她,所以才将她的名字刻在了自己的令牌上吧。
沈素要是没看过原书剧情还真能信,可这令牌要是自己就?能动手?脚了,那些人哪里还能用拼命去挑战第一名,直接自己把牌子改了岂不是更好。
最是意?外的还是卫南漪居然说谎了!
她们认识这么久,卫南漪每每说到不愿提及的,她宁愿沉默都?不会骗她,但这牌子的事,卫南漪居然骗了她。
卫南漪都?不怕她看到其他人的牌子吗?难道?碰上盛涟门的人,卫南漪还能说上一句,人家也是敬重她。
不过……
沈素朝着手?中的牌子看了眼,卫南漪的名字几乎比沈逸文的名字大了一圈。
卫南漪那一辈天才们应该都?不太可能会将这样?一块牌子拿出来丢人了,就?连珍藏这块牌子的,应该也只有沈逸文这种对卫南漪带着些敬重的人了吧。
只是卫南漪为?何要说谎呢?是不想吓着她?还是不想再提曾经的光辉?亦或者?她觉得现在跌落至此的人已经配不上了当年的荣耀?
沈素心微微一沉,顿时打消了戳穿卫南漪的想法。
可又哪里需要她揭穿呢?
卫南漪垂着脑袋,蔫蔫地缩着身躯,双手?紧紧交错握着,耳尖都?浮着鲜艳的红,呼吸声又急又慌。
她不擅长说谎,都?不等沈素拆穿,自己就?漏了陷。
看着心虚不已的卫南漪,沈素有些好笑,她故意?扬了扬声音:“哦?原来是因为?先祖敬重夫人啊,才刻夫人名字的啊?我也很敬重夫人,我以后要是能拿到天秀榜的牌子,我也将夫人的名字刻上去。”
“?”卫南漪慌乱地抬起了头,眼神带着些局促和紧张。
沈素弯下?腰肢,离得卫南漪近些,笑眯眯地说:“不好不好,我这么敬重夫人,我现在就?想刻。”
卫南漪更慌了些,一点?情绪都?难以隐藏:“刻,刻哪里?”
她问完才后知?后觉地醒悟,她该问的好像不该是这个。
沈素不是卫南漪,她说谎是面不红心不跳,还有些刻意?地调侃,她指了指脸部柔软的肌肤:“我好像没有牌子,要不刻这里吧。”
“不行!”卫南漪信了,反应还有些大。
脸上不行,那刻别的地方是不是就?行了。
看着卫南漪渐渐发红的眼眶,沈素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停止了逗卫南漪:“夫人,我与你说笑的。”
“说笑的……”卫南漪不知?想着了什么,她再次垂落了视线,身子也微微缩着。
她耳朵太红了,红的都?像是能滚落血珠子。
垂下?的脑袋让沈素又将那耷拉着耳朵的兔子想了起来,可沈素到底没有勇气将手?伸向卫南漪的耳朵。
卫南漪现在不是她可以随意?捧在怀中的小兔子。
她盯着太久了,直到一滴滴水珠滴落,染湿了卫南漪裙上的衣料,沈素这才慌忙蹲了下?身,卫南漪果然在哭,撞上那通红的眼眸,沈素没有不耐烦,唯有心疼:“夫人,你怎么了?”
“小素……”卫南漪欲言又止,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沈素也不是非要逼问的性?格,可她眼泪来得突然,横在了沈素心口,堵得难受:“夫人,你哭什么?”
卫南漪指腹擦干了泪水,只是顶着湿润的指腹,她很难否认垂泪的事实。
她嗫喏道?:“小素,我是你的长辈,你不能刻我名字,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好吗?”
长辈?
她是镜衾和沈逸文的后辈,卫南漪是沈逸文的师姐,卫南漪还真能算她的长辈,可沈素不喜欢这样?的辈分,就?像她也是卫南漪引入道?,她却不会跟着林水嫣她们一块喊卫南漪师父是一个道?理。
至于?为?什么是这个道?理,她还没有机会细想,但她就?是不喜欢。
“夫人,你能不能不以我长辈自称……”沈素纠结地咬了咬唇,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跟卫南漪说:“我不太喜欢。”
卫南漪墨黑细密的羽睫湿漉漉,晶莹的水光在阳光下?看着透亮又惹人怜惜,她不太确定地问了沈素:“小素,你是不是将话?说反了?”
说反了?
怎么会反呢?她就?是不想卫南漪以她长辈的身份自称,这种想法清晰地占满了她整颗心脏,哪怕是卫南漪现在将她的心剖开了看,那也不会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