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八个月的陆安彻底变成了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李望说的没错,无论是高挺的鼻梁还是已经初具雏形的丹凤眼都像极了陆和谦。
魏牧城抱着孩子在阳台晒太阳,孩子的小脚搭在男人劲瘦的腰身上,他抱得很紧,瞳孔微颤着去尝试动动僵住的手指,这几个月他无力的症状时有时无,魏牧城始终没有去医院,而是选择吃消炎药尝试压制。
他怕摔了孩子,抱着睡着的儿子慢慢坐在了阳台的椅子上轻轻拍着,阳光照映在男人温柔的侧脸,他看着怀中的孩子神情慈爱,嘴里轻哼哄睡的歌。
陆和谦到客厅时就看见了这一幕,他靠在墙边,瞧着他,心里某个地方慢慢跟着软了下去。
看着这个样子的魏牧城,自己的神情也柔了下来,先前那股子不愿意承认魏牧城挺好的拧巴自己劲慢慢松动了。
他正看的起劲,余光触及到厨房的阿姨,她正在洗菜,眼睛时不时就要往旁边柜子上罗列的茶具瞄一瞄,那些茶具都是别人送的,陆和谦也没问过价格,他不爱喝茶就一直摆在那。
柔下来的脸色重新冷了回去,他没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陆和谦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他开始去公司处理堆积起来的事情回来的晚,魏牧城早早下了班回来照顾孩子,他知道爱人最近有些看不惯阿姨,所以他从阿姨手里接过了正在哭泣的儿子。
“你去冲奶吧,我来哄他。”
哭泣的孩子涨红了脸,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掉,魏牧城拿着纸巾给他擦,修长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沾着儿子的不明液体,魏牧城随手擦了擦,抱着儿子在房间里轻哼着来回走。
绕着床走到第三圈时,忽然间魏牧城的腰部使不上力气,无力感从腰椎开始蔓延,他直接塌了腰,心里一紧,魏牧城紧咬牙关用尽力气调动手臂肌肉将孩子稳稳放在床上。
身体跌在床上,症状并没有减轻,与之相反的是木僵感从腰椎扩散到全身,魏牧城瘫软在那里,惊觉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他的身体不自然的软着,只有肌肉微微颤动看得出他并没有放松,而是尽力的在让自己动一下。
被爸爸放下的孩子又开始不甘心的哭泣起来,魏牧城的额头布满细汗,神情焦灼又慌乱,冷汗浸湿后背,他不断看着眼前的孩子,却连一毫米都无法挪动,只能不断说。
“别哭别哭,爸爸在这,别哭。”
他以为自己在大喊,实际上声音弱的如气音一般。
直到阿姨走进来,症状才有所缓解,他撑着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将孩子抱在怀里哄着,阿姨被他满头的汗吓了一跳。
“诶呀魏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魏牧城喘着粗气没有开口。
他知道自己该去医院一趟了。
二、
医院里消毒水的冰冷气味总是让人感到压抑,坐诊医生将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问了一句。
“你有没有家属来陪同?”
魏牧城的心猛地下坠,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摇了摇头,“我爱人工作忙,你和我说就行。”
见他这样回答,医生也没再坚持。
“你这个病不常见。”
“先是四肢有无力的症状,随后发展到全身都动不了,最初隔一会可以自己恢复,但时间久了恢复的间隔越来越慢。”
“你是不是早就有症状表现了,怎么不早点过来看,现在已经快到爆发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