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手腕被人拽起,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外走去。
蔺谦的声音从前面飘了过来:“不做了,回家。”走廊的壁灯一盏接着一盏滑过头顶,像一颗接着一颗的流星。
蔺谦腿长,俞翊航只能在他身后跌跌撞撞的跟着。
听到他的话,眉头一皱:“蔺先生,我还有工作。”
一声“蔺先生”将蔺谦的神智重新唤醒,回荡在走廊的脚步声终于安静了下来。
俞翊航揉着被松开的手腕,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好像跟往日有些不一样。
白炽灯惨白的光淋在他身上,让他散发着湿漉漉的气息。
他原本愠怒的情绪渐渐淡了下去,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蔺谦站在走廊中央,半晌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他倒退了几步,后背撞上墙壁,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了许多。
“想到我母亲了——她就是因为工作过劳去世的。”
俞翊航张了张嘴,安慰的话在喉间上上下下,最终他还是开了口:“节哀。”
人人都知道蔺家关系复杂,蔺父年轻时品行不端,四处留情,所以现在几乎满地都有私生子。
而蔺谦是唯一的嫡子,但蔺母早逝,蔺父对他不甚上心。
他能够在众多私生子中杀出重围,继承蔺氏并且无人敢觊觎,其能力和手腕可见一斑。
想至此,加上眼前这个低着头的男人。
俞翊航忽然觉得外界传得神乎其神的蔺谦,其实也就是个简单的,会脆弱的人而已。
想着想着,他不由上前了一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下一秒,俞翊航还没休息几分钟的手腕重新被攥入他人的掌心。
他身体一旋,眼前一片晕眩。
紧接着,背便抵在了冰凉的墙上,而身前,则是蔺谦宽厚的胸膛。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加上长时间的熬夜,现在他一点力气也没有,所幸也放弃了挣扎。
蔺谦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上。
“新闻上难道没有写,我不喜欢被人碰我的脑袋?”
闻言,俞翊航心里一惊,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越界了。
他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写,我记住了,下次不会了。”
听见这跟小学生般一板一眼的回答方式,他低下头,眼神深暗。
怀里的人安安静静的贴着墙站着,灯光打在他的睫毛上,在眼下投下一层阴影,无端的有种诱惑的美。
蔺谦突然问道:“你想恢复记忆吗?”
闻言,俞翊航怔住了,他思考了好一会,才缓缓摇头:“不知道。”
以前他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一旦想起从前,他心就会泛着钝钝的疼。
好像他的过往,已经难受到身体都有了条件反射,所以他便不再去想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