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斐晟眼底闪过些许懊恼。
他在干什么?
他怎么能碰俞翊航这么肮脏的人!
几乎是一瞬间,段斐晟抽身离去。
关门声的巨响震的俞翊航心头一颤,紧缩的疼痛也从四肢蔓延开来。
他望着天花板,任由哀戚吞噬着整颗心。
浴室。
段斐晟站在花洒下,眉目紧拧。
温热的水没能抚平他烦乱的心,甚至让那掌心下的触感更加清晰。
莫名的,竟然有些熟悉感……
段斐晟抿着唇,抹了把脸后抹去那些荒唐的念头。
次日。
俞翊航被佣人拖到庭院打扫。
他时不时望向围墙,疲惫的双眼升起几许希冀。
突然,一颗球打在他的后背上。
俞翊航还没反应过来,六七只拉布拉多朝他狂奔而来。
他呼吸猛地一窒,记忆中险些被狗撕咬的画面如浪头扑来。
巨大的恐慌驱使着他朝屋子里跑。
可就在快到落地门前,里面的的佣人却把门关上。
俞翊航瞳孔骤然紧缩:“开门……开门啊!”
身后的大犬飞快扑来,不停的在他身上拱着。身后的大犬飞快扑来,不停的在他身上拱着。
“走开!”俞翊航跌坐在地,惊恐地拍打着门,一遍遍哀求着。
隔着一扇玻璃的屋内,段斐晟和陆昱泽坐在沙发上,如同观众般观看着外面人的挣扎。
“我们这样不太好吧,会吓到他的。”陆昱泽故作担忧道。
段斐晟轻抚着他的头,望向俞翊航的目光渐渐变冷:“不用担心,有些人的命不如狗重要。”
他们的云淡风轻像铁水灌进俞翊航的心肺,痛苦不堪。
有那么一刻,他真希望自己死在精神病院……
在巨大的恐惧下,俞翊航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等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病房空荡,四周静谧的能听见药水滴落声。
望着眼前的白茫,俞翊航愣了瞬后倏然扯掉了手背的针头。
医院……他能见到母亲了!
在医院兜转了几圈,俞翊航才问到俞母在重症监护室。
等看见在病床上的女人时,他鼻虞烟山尖一酸。
记忆中的母亲已经骨瘦如柴,氧气罩盖住她半张脸,连呼吸都极其微弱。
俞翊航趴在玻璃上,想叫一声“妈”,眼泪却是先落了下来。
悲痛、无助、自责和后悔糅杂在他胸口,压得他连哭都难以出声。
“再不动手术她就要死了。”
熟悉的声音让俞翊航一怔,他转过头去,陆昱泽操纵着轮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