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手串砸在地上的那一刻,丝线不知为何竟断了,沉香珠子弹落一地。
池季视若无睹,拉开书房门扬长而去。
梁祁呆呆地看着满地的珠子。
这条沉香手串他父亲传给他的,和池季结婚那天,他送给了他。
那时他说:“阿季,这手串是我们家的传家宝,现在我把它交给你,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再交给他。”
可现在池季不要他了,手串也断了……
梁祁拼命忍着眼泪,蹲下身一个一个去捡珠子。
可不管他怎么找,有一个珠子就是找不到。
这一刻,梁祁紧紧攥着那些珠子,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接下来的几天,梁祁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他一遍又一遍的祈祷老天,希望时间慢一点,最好永远不要到来。
这样,他还能维持这份可怜的,名存实亡的婚姻。
但周六这天还是来了。
离婚的手续办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梁祁和池季就走出了民政局。
手里印着‘离婚证’的证书仿佛还烫手。
他抬头看着走向路虎的池季,想叫住他再说些什么。
可下一秒,路虎车门打开,霄然走了下来。
他和池季说了两句话,便朝梁祁走了过来。
而池季,则直接上了车。
霄然看着梁祁红肿的眼,笑的得意。
等瞧见他手腕上少了颗珠子的沉香手串时,神色更加讥讽:“沉香手串价值上千万,拿去卖了足够你一辈子吃穿不愁。”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你回梁家后,池季才把它还给你?”
梁祁心莫名咯噔了下,下意识地去看霄然,想读出他内心的想法。
“因为阿季恨你,看你痛苦地活着,他才能解气。”
霄然的声音和他的心里话同时响在梁祁的耳朵和脑海里。
就像接连砸下的重锤,疼得他面色惨白。
池季竟恨自己到这种地步了吗?
梁祁怔怔望向路虎,可车窗贴了黑膜,他什么都看不见。
直到霄然离开,路虎的引擎轰鸣声远去。
梁祁失魂落魄地坐上车回家,心脏仿佛被人挖下一块,钻心的疼。
半个小时后。
梁祁站在紧闭的门前,后知后觉记起自己没有钥匙,也没来得及录指纹。
他只好按响门铃。
很快,门开了。
闯进视线的却不是梁母,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看到梁祁,他眼下的泪痣都染上了笑意:“阿祁,还记得我吗?我是黎思远。”
黎思远高鼻深目,头发微卷,只是穿着设计简单的黑色衬衫,却俊美的仿佛海报一般。
梁祁愣了一瞬,才记起:“思远?你不是在德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