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池季逐渐合上眼，睡了三年以来第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池季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他下楼开门，林皖格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资料：“阿季，梁祁不服判决结果，申请二审了。”
林皖格和池季是大学校友，现在是池氏的法律顾问。
上次的抚养权纠纷，也是林皖格负责的。
池季让他进来：“不管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小妍不会选他的。”
“除了和我复婚，他没别的办法拿到抚养权。”
听到复婚两个字，林皖格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很快压了下去：“你吃早饭了吗？我带了两份馄饨，吃了再说？”
池季坐在沙发上揉着额角：“不用，昨晚喝了酒，吃不下。”
林皖格放馄饨的手一顿：“是因为梁祁。”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没等池季回答，林皖格语气激动：“梁祁到底有什么好？让你找了他三年，等了他三年？”
“阿季，这几年陪在你身边的是我，记得你有胃病的是我！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从大学起，我就喜欢……”
没等林皖格说完，池季皱眉打断了他：“我说过，我和你只谈案子。”
林皖格看着池季，硬生生把眼中的泪花憋回去：“好。”
下午，京市外国语小学。
梁祁提着给女儿的礼物，等在校门口。
不一会儿，铃声响起，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校门。
梁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第一次接女儿的时候。
“爹地。”
池妍乖巧的声音让梁祁回过神。
他把礼物递给女儿，半开玩笑道：“叫得这么顺口，你是不是见到谁都叫爹地？”
“爸爸说我的爹地只有一个，就是你。”
“爹地，你和爸爸和好吧，爸爸可抢手了，上次我还听见林叔叔说喜欢爸爸。”
池妍看向梁祁身后：“爸爸，我说的对不对？”
梁祁转过身，池季立在他身后。
他哑着嗓：“阿祁，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梁祁站起身，眼里没有丝毫感情：“无所谓，我不在乎。”
寒风吹过，冷意透过大衣，钻到了池季骨缝里。
池妍看两人气氛不对，眨眨眼睛，牵着两个人的手：“爸爸，爹地，明天开始就放寒假了，可以陪我出去玩吗？”
梁祁有些犹豫，他想陪伴女儿，但他不想和池季独处。
池妍看出了梁祁的犹豫，垂着头：“老师说有要写一篇作文，叫《和父母的一天》。”
“以前老师让我写《我的爹地》，我想写上一个爹地，可爸爸不让。”
见到女儿委屈巴巴地垂着头，梁祁还是心软了：“好，爹地答应你。”
梁祁走了之后，池妍收起刚才那副表情，满脸得意：“爸爸，怎么样？”
池季失笑：“你从哪学来的？下次别再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