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季哑着嗓子：“我在第一医院急诊室。”
医生又补充道：“患者有生命危险，请家属马上过来一趟！”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了黎思远不悦的声音：“他不是池季的家属，不去。”
池季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在医院。
还有失去意识前，梁祁冰冷的话语。
现在想起来，池季的心脏还是抽痛。
手机铃声消停了一会儿又响起来。
池季接了电话，嗓子有些哑：“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秘书激动道：“池总，您终于接电话了！”
“黎氏抢了之前的度假村项目，现在股东们都在闹！”
池季看了一眼膝盖上的纱布：“半个小时后召开线上会议。”
说完，挂了电话。
这时，池母拿着饭盒走了进来，看到池季醒了，身子一僵，眼中的担忧终于消散几分：“阿季，你终于醒了！”
他放下饭盒，眼眶还红肿着：“你渴了吗，喝不喝水？”
池季皱眉：“现在没时间说这些，司机呢？让他把我的笔记本电脑送来。”
一听声音，池母就知道他喉咙肯定是干的。
他关切地倒了水，叫人去拿笔记本电脑，自己坐在床边：“这几天你爸爸去深山老林考察去了，手机没信号。”
“要是他知道地上有玻璃碴，怎么都不会让你跪的。”
“你也别怪他，他看到你这副样子，心里肯定也不好受。等他回来，你和他服个软，父子之间哪有过不去的坎？”
说着，池母把饭盒打开：“你要忙工作，也得先吃饭。”
服软？
那不就是同意和梁祁断绝关系吗？
想起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声音，池季的心好像开了一个洞，冷风不停地灌进去，怎么都堵不上。
他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胃口全无。
半晌，池季低低地问了一声：“我住院的这两天，有人来过吗？”
池母顿了一瞬，浇灭了他的希望：“没有。”
池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睛里的神采却是一点点地暗了下去。
笔记本电脑很快送来，池母也出了病房。
池季在线上会议安抚股东情绪，又提出几个解决方案，那些股东这才消停下来。
等忙完这些，太阳已经彻底沉下去了。
池季这没吃饭，刚刚的事情搞得他一点胃口没有，胃里一阵阵的钝痛。
在生命垂危的时刻，池季潜意识浮现出的就是梁祁。
可梁祁一次都没来过。
这一晚，池季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因为伤到了膝盖，池季这几天都不能下地，只能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