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环保检查、安全生产这些，如果太严格，可能会影响企业正常生产。。。”
“王主任！”
闫秉炎突然提高音量，会议室瞬间安静，“安全生产和环境保护是红线，不是松紧带！”
林川低头假装看文件，掩饰嘴角的笑意。
闫秉炎的表演堪称完美——那种纪委干部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强硬语气，让在场不少人变了脸色。
会议结束后，林川故意在走廊上大声说：
“闫主任，中午我在食堂为您准备了接风宴，班子成员都参加。”
“谢谢林书记，不过不必破费了。”
闫秉炎的声音同样洪亮，“我习惯在食堂和普通职工一起用餐，方便了解情况。”
两人一唱一和，对话刻意让周围人都听见。
林川眼角余光瞥见郑卫国匆匆离开的背影，知道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新来的闫主任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开始表演。
闫秉炎从公文包取出文件，借着递材料的动作，一张纸条滑入林川掌心。
“这是我对开发区工作的初步构想。”闫秉炎正色道，“首要任务是整顿安全生产。”
林川展开纸条瞥了一眼：
郑今早见了省里来人，小心。他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揉进口袋：
“安全生产确实刻不容缓。钢铁厂作为重点企业，闫主任要亲自抓。”
“正有此意。”闫秉炎推了推眼镜，“下午就去钢铁厂突击检查。”
走廊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转换话题。办公室主任杨明端着茶盘进来，满脸堆笑：
“闫主任，您最爱的大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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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厂的电动大门缓缓开启时，林川看了眼腕表——距离他们的车被拦在门外已经过去十二分钟。
他透过车窗，看见郑卫国小跑着从办公楼方向赶来，藏青色工装被啤酒肚撑得紧绷，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闫主任，林书记，实在不好意思！”
郑卫国喘着粗气停在车门外，脸上堆着夸张的笑容，“门卫是新来的，不认识领导的车。”
林川推门下车，皮鞋踩在厂区粗糙的水泥地上。
他注意到闫秉炎今天特意换了一双防砸皮鞋，藏青色西装也换成了深灰色工装款——典型的纪委干部突击检查装扮。
“郑厂长，安全生产第一条就是进出管理。”
闫秉炎的声音像把冰刀，“连管委会的车都要核实十分钟，要是恐怖分子来了，你们准备核实多久？”
郑卫国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眼神不自觉地往林川这边飘。林川会意，立刻上前半步打圆场：
“闫主任，老郑他们厂最近确实换了一批安保，手续严些也是为企业负责嘛。”
闫秉炎推了推金丝眼镜——这是他们约定的“继续表演”信号。
“先去高炉车间。”闫秉炎大步流星往前走，郑卫国小跑着才能跟上。
高炉车间的热浪扑面而来。
闫秉炎从公文包取出检查表，开始逐项核对。
林川注意到他检查灭火器时，手指在合格标签边缘多停留了两秒——标签是崭新的，与锈迹斑斑的灭火器形成鲜明对比。
“3号高炉的冷却系统压力表读数异常。”
闫秉炎突然指着仪表盘，“这个数值已经超过安全红线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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