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才以及之前的那些话，自然都是温时简说的。
“那些都是事实，你作为受害者，有权利将丑恶公之于众……”
“姜晴，抬起头来看他们。”
“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该害怕是他们。”
姜晴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感受。
她如今也才十三岁，除去懵懂无知的那几年，人生之中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处于被家人忽视，被同学欺负的悲惨境况之中。
别人释放的一丁点善意，对她而言，都可以铭记许久。
而身体里的女鬼姐姐，不止一次救了她的命，帮她找回公道，让她不再挨饿……
这或许就是有人撑腰的感觉。
她站在那里，是最坚定的支柱，风雨不催，惊雷不惧。
姜晴感受到了久违的，心安。
“姜晴，你……”章英才见姜晴低着头，许久不说话，正要说点什么。
下一刻，便见小姑娘缓缓抬起头来，腰背也一点点挺直。
“老师，他们……他们一直在欺负我，给我起外号，嘲笑我……”
作为班主任，章英才显然是不太合格的，但也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听着姜晴断断续续讲述过往，他渐渐的有些不敢去看这个学生。
发生在这个小姑娘身上的事，即便是他这个成年人，也觉得有些窒息，难以想象，姜晴是怎么走过来的。
而他对这些，一无所知。
又或者，只是不想主动去管。
只要没摆在明面上，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而其他人的反应——疑惑，不解，恍然，漠然，嗤笑……
唯独没有反思和愧疚。
显然，在他们看来，那些根本不算事。
喊几句外号而已，又没有骂脏话。
至于背后编排，嘲笑，那都是言论自由。
而且，就算她说的事实，那又怎么样？
她没有证据！
“老班，你别她听瞎说！我们几个虽然成绩不好，但人品还是没问题的，怎么可能会做那些事！不信你问杨杰他们！是吧？”
许言光能成为这几个刺头的领头羊，不是没原因的，脑子转得挺快，说着话，扭头看向其他人。
都是在一个屎坑子里混的，一个眼神就知道味儿了。
“对啊！别冤枉我们！”
“老班你平时偏心女生就算了，这种事可不能只听她一个人胡说！”
“就算平时乖的人，也是会撒谎的！”
有了之前的经验，章英才此刻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试图用人多的声音把姜晴的话压下去，完全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等着。
果然，等刺头们的声音停下之后，就听姜晴轻飘飘的一句，“我有录音。”
章英才：我就知道会这样！她既然敢说出口，就一定有证据！但是……谁家学生，一天到晚都在录音啊……不过转念一想，就姜晴的处境，时刻准备录音，似乎也是很正常的……
他的眼神一时有些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