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林骁，你赢了。”
他缓缓摘下面具。
一张严重烧伤的脸暴露在灯光下，右半边脸颊焦黑，左眼浑浊发白。但在那扭曲面容深处，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模样??与李昊有七分相似。
“我叫李昭。”他说，“我弟弟的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哥哥，我没背叛祖国。’”
林骁心头剧震。
“现在，你还敢开枪吗？”李昭微笑，“杀了我，你就永远闭不上眼。”
林骁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迟迟未动。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白薇带着警方特勤队冲入，身后跟着陈野。
“林骁！”陈野厉声道，“你刚才发布的认罪声明已被截获！你不能替整个军事法庭担责！”
林骁缓缓放下枪：“我知道。但有些话，必须由我说出来。”
他对李昭道：“你没错，我不该逃避。但你也错了??复仇不会让李昊回来，只会让更多人变成新的受害者。”
李昭沉默许久，终是闭上眼睛：“动手吧。”
警方上前将其铐住。临行前，他回头看了林骁一眼：“下次见面，希望你能亲手给我倒杯酒。”
众人撤离后，天边泛起鱼肚白。
林骁独自坐在医院天台，望着晨曦中的城市。手机震动，苏念发来消息：
【所有系统威胁已解除。李昭的装置自毁程序启动前被远程冻结。十三个节点安全。】
紧接着，白薇来电。
“程小雨脱险了，轻微烧伤。赵猛和周岩也平安。我们都……活下来了。”
林骁轻声道：“谢谢你们。”
“别谢得太早。”白薇顿了顿，“李昭被捕的消息刚传开，网上已经出现‘为幽蛇平反’的帖子。有人说你是杀人犯，该被枪决。”
林骁苦笑：“让他们骂吧。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挂断电话，他打开加密频道，拨通陈野。
“关于李昊的档案，能公开吗？”
“需要高层审批。”陈野叹气，“但我会尽力。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一旦公开，你可能再无缘重返体制。”
“无所谓了。”林骁望向远方，“只要‘影刃’还在，狼旅的精神就没死。”
风拂过发梢，带来一丝暖意。
他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幽蛇倒下了，可阴影仍在。有人会继承他的意志，有人会打着正义旗号掀起新的风暴。
但这一次，他不再逃避。
他起身走向天台边缘，取出一枚旧式军牌??属于张国栋的遗物。轻轻抛下，任其坠入晨光之中。
“老张，我懂了。”他喃喃，“放下执念，不是忘记牺牲，而是带着他们的名字继续前进。”
远处，朝阳升起，照亮整座城市。
而在某间审讯室里，李昭面对摄像头，缓缓开口：
“你们想知道下一个‘幽蛇’是谁吗？”
他笑了。
“他已经站在你们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