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晔眸子明亮,“杨公生祭差不多已过,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事都已过去了,我恳请你医治占将军。
“他不该一辈子浑浑噩噩,于皇上,于杨公,占将军他们都是有功之臣。占将军继续疯下去,迟早还会沦为别人手中的刀,为达到目的而伤害占将军。
唯有他恢复神志清醒,彻底摆脱战争创伤,他才有可能活下去,做他真正想做的决定。”
云薇道:“占将军该救,何况他的确是平定天下有功之臣,他用死战还百姓太平,我尽量让他恢复神智。
将来他也许不会适应太平日子,还需要继续的引导才能让他忘记战争的痛,杨公父子的死,否则他也许比现在更为糟糕。”
谭晔沉默了,占姑娘欲言又止,“你什么意思?”
云薇走到隔壁的商铺,买了一些笔墨纸砚,写了几张曲谱,并画了一张人体穴位图,在何处施针都有明确的标记。
她写完一张纸,穆阳就收走一张,堂堂靖王做了云薇的书童。
谭晔心头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云薇示意穆阳将纸张交给三少,靖王却道:“你知我过目不忘,这些曲谱同穴位图我都记下了,用错误穴道图医治占将军并赖上她,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任何大夫无法做到一定治好患者,占姑娘不许找她麻烦。”
谭晔苦笑:“王爷不必怀疑我有坏心,我做不出找大夫麻烦的蠢事。
云姑娘医治占将军是我所请,我信任云姑娘人品同医德,就算占将军依旧浑浑噩噩,我不会怪云姑娘,更不会用此威胁她。”
靖王斜睨占姑娘一眼,就是在警告她!
占姑娘浑身一颤,向三少身后躲去。
穆阳将手中的纸张交给谭晔,“占姑娘会抚琴,为救她亲爹,她也该尽全力,头部穴位图我见了,寻个良医能缓解占将军头疾,你就不用频繁去找她了。”
谭晔:“……”
“往后她需要上心的人很多,没空理会你。”穆阳挥手,随从牵来一匹骏马。
云薇被穆阳盯着,无奈爬上马,若是穆阳敢同她同乘,她就踹他下去。
穆阳却牵着缰绳向城外走去。
同样是约会差距咋这么大呢
穆阳一手背在身后,衣衫飘然,即便只是个牵马人也犹如闲庭信步。
他对满地找下巴的属下随从,以及三少谭晔等人毫不在意。
他从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云薇骑在马上格外难受,轻声说道:“两个选择,要不我下去,要不……你上来,我下去!”
在穆阳牵马走出京城时,京城的焦点从杨公生祭彻底转移到他们身上。
这莫不是穆阳对杨家的额外报复?
杨公生祭又如何?
有靖王任劳任怨为女孩子牵马让人震惊吗?
穆阳依旧不紧不慢走着,轻笑一声:“我说送你回家,就要平安送你回去,否则下次,我很难从你娘手中约你出来了。”
“你这是送我回家吗?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聚集在出京道路上的百姓越来越多了,还有一大波百姓即将抵达。
靖王停住脚步,在一旁的摊贩手中买了一顶围帽,递给云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