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修剑诀功法,但也辅修过炼丹炼器之道,对丹火器火的掌控,也算是小有心得。
轻松打出一道法印,一个小型聚火阵,就刻在炉子内壁上。
吸纳周遭灵气,输出稳定而炙热火焰。
将壶灌满水,座在炉上。
大功告成!
陈诗霜心里美滋滋的。这是与宗门修行完全不同的生活,她倒觉得十分新鲜。
小小杂活,根本难不倒天才筑基修士!
李媛这时才出门,看到陈诗霜在后院闲逛,李媛冷哼一声。
李媛觉得她一定不怀好意,别有心思。
“哟,找什么呢?本小姐也帮你找找?”
陈诗霜只觉有趣,便逗她说:“倒也没找什么,只是刚在成公子屋里,闷得慌,出来散散气。”
李媛眯着眼,听着她喊成凡为成公子,心中一阵恶寒。
“成凡那小子在屋里?”
陈诗霜摇摇头道:“成公子去打酒了。”
成凡不在,而她却趁成凡不在的时候,溜进成凡屋里!
李媛意识到了什么,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拽住陈诗霜的衣袖,瞪着轻蔑单眼,呵斥道:“你这狐媚子,果然别有目的!你快说,来我家干嘛?成凡屋子里有什么?”
好巧不巧,这时成凡刚搬着酒瓮回到客栈,看到这一幕,他连忙放下酒瓮,跑到后院。
“小姐小声点,叫掌柜的看到听到不好?”成凡上前,拉开拽着陈诗霜衣袖的手,然后隔在中间,劝解李媛消消气。
“哎?成凡,那狐媚子趁你出门,到你屋里,偷你东西,我现在是在帮你好不好?”
陈诗霜表情冷漠,冷冷看着李媛,带着一丝别样,刚才李媛一口一个“狐媚子”,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而李媛则气急败坏,拉着成凡非要去找自己爹妈论理。
成凡只觉陈诗霜一个落难女子,贤良淑德,任劳任怨,本身生活就够苦了,来到客栈谋个差事不易,要是被李媛耍性子,给丢了差事,更是造了大孽。
一边是自家小姐,一边是惊艳了他的陈诗霜,他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帮陈诗霜说两句好话。他拉着李媛,进到自己屋里。
“小姐,你听我说,诗霜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小姐,诗霜不是坏人!她做事麻利,任劳任怨,今天的活都是她干的。你看看院里水缸的水,后厨的柴,看看干净的客房。而且,我屋里也没什么,诗霜收拾东西,挺有一套的,可能她看见我屋里脏乱,想帮我收拾一下。小姐,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为我好,但这是个误会……诗霜她挺不容易的……”
陈诗霜回到大堂,坐在凳子上,神识里,听着成凡如此夸奖自己,脸上的寒霜慢慢消释,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李媛越听越恼火,这成凡一口一个“诗霜诗霜”的称呼,让她快气炸了。
见李媛还没消气,成凡只好结合自己的猜想,给陈诗霜编造出一套凄惨悲凉的身世。
什么本是大家闺秀,突逢变故,什么父母遭难,家破人亡,被恶舅拐卖,从人贩子手里机智脱身,一路乞讨,颠沛流离,来到客栈谋了个差事……
为了博得李媛同情,自然是有多惨,就说多惨。
何况,自己是为了她好,免得她再受李媛的欺负。成凡以为,人人都有恻隐之心,听到别人如此凄惨经历,想必便不再忍心欺凌她。
看到陈诗霜坐在大堂里,便以为她听不到,自己和小姐的交谈内容。因此,把从古老头处听得话本故事里的悲惨情节,全安排给了陈诗霜。
大堂里的陈诗霜,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她眸中寒光闪过,双拳紧握,杀气凛冽,一身霜意。若非她在神识里,默念清心诀,静心消气,只怕雁山集镇都要毁于一旦……
“对了,小姐,今天给你说的,你别当着诗霜的面提,我怕她听到伤心……”
成凡推门出去时,有点心虚,反复叮嘱李媛。
凉风渐起,秋意渐浓,树影摇动,午日当头,成凡却一个劲得觉得脊背发凉。
一阵风来,后院里的桑树摇摇晃晃,风在每一片桑叶上,都悄悄刻下“成凡”二字,凌厉的剑锋,仿佛是在宣泄心中愤怒情绪。
成凡站在院里,搓搓双臂,试图驱走些寒意,可无论如何,总觉得冰冷刺骨。
陈诗霜坐在大堂里,似笑非笑,看着心虚的成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