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十里八乡都管他饭,实际上是他脸皮厚会蹭饭。
“别解释,你家什么情况我了解。别犟了,去你老丈人家低个头,把这个坎过了,面子其实就是屁,再犟等你成了流氓,有你后悔的。”
无房无地的王四海一副过来人模样。
见他不愿意帮忙,王渊不再搭理,继续努力刨地。
王四海没趣走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小渊,这种草根不能吃,跟叔回家拿点豆面,先对付一阵子!”
快到中午时,一个中年人走过来。
他身材高大、瘦骨嶙峋、双目精亮摄人,短褐穿结、赤脚。
王渊笑着摇头:“撼山叔,我挖草根不是为了吃!”
王撼山,原名王大山,入伍后不知谁帮改的名。
五年前解甲归田,比前身高一辈,五服内的叔伯。
他入伍前有两个儿子,退伍归来五年,又造了三个娃。
家里田地不多,租了族长三十亩地,一大家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匀出点豆面给他这个同族,等于从七口人嘴里夺食。
“吃草根有啥,村里老一辈人,哪个没吃过草根!”
王撼山瓮声瓮气,认为读书人爱面子,不承认没饭吃了。
王渊笑笑:“撼山叔,我挖不动了,你能帮我挖一会儿么!”
“你这身子骨太弱,挖这一点草根就累成这样!”
王撼山摇头,抓过锄头一抡,泥土如犁地翻飞。
半个时辰,荒地被刨开一大片,水桶、竹筐装满了草根。
王渊满脸欢喜。
“这孩子以前花天酒地,现在家败了草根都当宝贝!”
王撼山眼神怜悯,放下锄头离开了。
剩下的工作就省力多了:洗干净草根,在石臼里捣碎。
忙活半天,王渊累得腰酸背痛,才收集一桶碎草根液。
走走歇歇拎到泾河边。
见一处水底有鱼游动,王渊将豆麦面和水撒进去。
有鱼饵,鱼越来越多,王渊小心翼翼将草根液倒进去。
随着草根液扩散,一条条游鱼翻白肚皮,从水底浮了上来。
一条!
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