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摇头否定长公主建议。“诚然有一些品行不好欺负姐妹的兄弟，倘若您在选择老师时注意一些，教导出来的学生不都是只读书，不肯怜惜姐妹不易的人，从每家每户开始改变，才有效果。收不到女学生，姑姑就算是投入再多，不过徒有其表罢了。”“等我同小暖成亲后，小暖以太子妃的身份，兴盛教育，朝臣不敢太过阻挠，比姑姑您出面更适合，女诫女则等书本流传下去，一是大才女所写，二是皇后亲编。朝臣们对姑姑的戒心太重了，小暖没有姑姑那么强的野心，朝臣们反驳时便不会那么拼命，何况我不是听媳妇的人，朝臣相信我能管住小暖。”李湛嘿嘿一笑，“他们根本不想到，我支持姑姑的决定，大事小事上都听小暖的。对他们那群顽固的人，最好采用的温水煮青蛙的办法，等他们看明白，反应过来，呦呵，以及阻挡不住大势了。有道是，天下大势可不是某臣子可阻挡的，我更认同时势造英雄这句话！”安阳长公主眸子颇是复杂，戏虐道：“小暖不在，你说自己惧内，小暖听不到。”“不单单是给小暖听，侄儿一直都听媳妇的。”“行了，少给我在这耍活宝，武王弟弟不曾放弃，等你除掉武王弟弟后，再说这些事。”安阳长公主迈步走到门口，身后裙摆垂地，迤逦多姿，开门时，她恰好回头。“你是太子，皇兄的希望，继承祖宗宗庙的储君，想必也不会让本宫帮你，本宫的人马，不给你用，本宫只能保证皇兄的安危。”“努力吧，少年！”李湛有一瞬间呆滞，安阳长公主笑着出门而去。“姑姑真是越来越恶趣味了，哼，我就不信姑姑不想亲手将武王彻底打落下去，让他去给先帝看守皇陵。”李湛始终觉得最恼恨武王的人非安阳长公主莫属，因为先帝偏爱武王，给隆承帝摄之障碍，长公主连先帝都恼恨上了。不过，先帝着实对不住白皇后，白家为先帝几乎家族灭绝，白皇后更是为先帝缠绵床榻多年，先帝对白皇后所生这对子女一直不冷不热。白皇后可是李湛嫡亲的皇祖母啊。难怪温暖编写不少以白皇后报复先帝的小说，子女报复到底差了点，哪有白皇后自己来爽快。不过，故事还不适合在小报上刊登，按照温暖的话说，还需要培养出能接受故事的读者。李湛回京后，他发觉温暖的言行不像记忆中的漠北女王，温暖稀奇的点子比顾娴更多，偏偏顾娴屡次碰壁，而温暖总能收到奇效。他隐隐推测，温暖也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好机缘。不过，李湛好奇是好奇，却不会羡慕嫉妒，甚至兴起夺走的念头。他已经有了当皇帝的经验同记忆，拥有了绝大多数人都达不到的地位成就，做人要懂得争取，但也要学会知足。机缘气运不是你的，夺来也会伴随着噩运。…………“公主。”温浪小心翼翼询问，“太子是不是让您生气了？”自从回到长公主府后，她一直很沉默，面色也不大好看，温浪被留下来，没能陪着公主去见李湛，温浪劝道：“太子年轻气盛，说话行事有时候孟浪，气人的狠，您别同他一般见识。”“一般见识？他可不是一般见识啊。”安阳长公主抿了一口茶，“小暖给自己选了个优秀的俊杰，不过二十岁，见识手段，心智掌握大局上都是上等，武王弟弟……斗不过他，当然，李湛的脸皮也很厚，耍起无赖，神似你几分。”温浪：“……我比太子要强一点，要脸一点。”“你要脸一点行吗？说你像李湛，那是抬举你了！”安阳长公主不轻不重戳了温浪额头，“太子会是个好皇帝，他心怀天下，比我强，我的道路走窄了，即便能做到，带给朝廷百姓的也不会是幸福安宁。”她继续抚摸着温浪的狗头，自嘲道：“我放话给他，威胁他一番，可我哪有同他争得优势？废帝……哪有那么容易？太子太聪明了，上数几代人的心眼子都长在他身上。时势造就帝王的话，除了太子，我想这是一个变革的关键时刻，上苍给予朝廷最好的机会。武王弟弟他们逼出最好的太子殿下，站在长公主立场，太子越优秀，越好，可我还是小暖的娘，岳母是希望女婿把女儿始终放在心上，希望他不要辜负小暖吧。”温浪脸红得如同充血，一根针扎下去，温浪的脖子都能喷血。“你发热了？”温浪眸光躲闪着，心跳得很快，安阳长公主听得到他的心跳声，嗤笑一声：“别想太多了，浪小子，本宫只要小暖这个女儿，没说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