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承帝看这段记载时,也曾同李湛一个念头。虽然对祖宗不敬,但他深深体会过飞鸟烧烤后肉质鲜美,特别好吃。李湛眸子深沉:“粮饷是国本,儿臣不会动,当然儿臣也没能力去插手边军的粮饷,皇叔怎肯让外人插手呢。”武王:“”“荒唐的名头,儿臣不在乎,横竖儿臣没少做吃喝玩乐的事,引起旁人羡慕嫉妒,这是儿臣当承担的因果。”李湛拱手道:“父皇教过儿臣,后退只为更好的进攻,儿臣一直都没想明白进退之道。可儿臣觉得,退让也该有原则,突破坚守的底线,儿臣无法再退。”“做事有规划,做人有原则底线。”李湛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吴枫身影更快,在空中扶了魏王一把。他顺利落地,潇洒单膝跪下,“儿臣恳请亲自彻查,已证儿臣清白。”帝王难为隆承帝眼底极快闪过一抹欣慰,更为快速敛去,狠狠一巴掌拍在李湛脑袋上。“让你自证清白?你能查明白什么?”隆承帝显得对李湛很有戒心,面色不喜冷哼一声,“你是不是变相争权?想让朕多给你派点人?或是命人去帮你?”“朕明白告诉你,少做梦了,朕扶持你哥哥,也不会让你带着人胡闹,上次的教训,朕还记得。”不仅是隆承帝,朝臣都记得李湛带着隆承帝派过去的侍卫喝花酒,酒醉的李湛把侍卫揣进金水河中,被逛青楼的百姓好一顿嘲笑,隆承帝大丢脸面。“儿臣从不曾想过争权夺利,更不想涉足朝廷,儿臣体弱”李湛咳嗽几声,脸庞有几分苍白,“着实没精力去朝廷,只求一世富贵罢了,偏偏皇叔有病不肯医治,把儿子当作心腹大患,其实让儿子醉生梦死不好嘛?皇叔抬举儿子,这才让儿子这么出名,这些负担,儿子是不肯背的。”隆承帝轻叹一声:“没有武王时常提起你,朕都快忘了还有你朕这个混球。”武王复杂想着难道自己成就了李湛?!不!他不能再被这对虚伪狡诈的父子所欺骗,隆承帝压了他前半生,李湛更是无情,他尽心尽力辅佐,帮李湛处理国事,打造盛世,李湛反手就把他害了,挫骨扬灰,尸骨无存。皇长子从来就不在隆承帝选择继承人的范围内,就凭着皇长子犹豫寡断,又耳根子软容易被亲人师傅摆布的本性,武王做皇帝都不会选他。武王怀疑李湛名声这么臭,又封了魏王,李湛比皇长子更有机机会。他配合德妃做了那么多针对李湛的安排,李湛仍然活蹦乱跳留在京城,留在隆承帝身边。这次隆承帝借此机会给李湛增添实力?武王刚想出言阻止。李湛桃花眼眨了眨,仰头同隆承帝对视。隆承帝牵起唇角,李湛的手已经摸向他凸起的肚子,“父皇好像又胖了啊。”“胡闹!”隆承帝打掉李湛的胳膊,“谁准你碰朕?”是不是胖了,他还不知道!混球!他不过就是多吃了几顿夜宵罢了。那能叫胖嘛?富态罢了。“父皇给儿臣的人,看不上儿子胡闹,而儿子也看不上他们,指使不动,心不向着儿子,不过是给儿子添乱而已。”李湛笑道:“我不敢用他们,武有小红,有小白,有他们足以。”苏白同吴枫一起跪下李湛身后,“臣愿誓死效力魏王殿下。”“你若是查不到真相”“事关儿子生死,以及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儿子竭尽全力。”李湛姿态慵懒,不情愿干活:“都把儿子逼到这份上了,儿子也得显露真身了。”武王盯着李湛。“你打算从何处查起?”“一会儿先去一趟金水河,同小白小红在画舫上举办一次誓师大会,同几个花娘道别,许是有一阵子不能同她们玩耍了。”“噗。”“父皇别笑,儿子是认真在安排计划呢。”“”隆承帝抬起的手始终没有落在李湛头上,低垂眼睑盖住眼底的复杂,想说的话一时无法说出口。李湛坦荡向隆承帝磕头,轻声说道:“纵然最后无法证明儿子清白,儿子不愿将自己的命运交给旁人。”他不是不能妥协。比如德妃突然转变对两个儿子的态度,他没吵没闹,德妃喜欢大哥,他离德妃远一点。隆承帝迫于舆论压力册他为魏王,他也不曾怪过父皇。然而事关他在意的东西,他阻力再大也会撞上去,难逃一死,也不愿再妥协向武王认输。李湛缓缓起身,抬头时恢复往日的嬉皮笑脸。少年深邃的眸光也因眨动的桃花眼变得轻浮放浪,“小白,走了,陪本王再去痛快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