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会所的奢华大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郑卫国那张堆满谄媚与算计的脸。
林川脸上的那丝慵懒和意味深长的浅笑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如水、目光锐利的凝重。
他没有丝毫停留，驱车径直回到家中。
关上书房厚重的门，确保隔绝了所有可能的窥探。
他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在郑卫国面前长袖善舞耗费的心力，拨通了一个牢记于心的号码。
铃声只响了两下就被迅速接起。
“喂，我是周政民。”
电话那头传来周政民低沉而沉稳的声音。
“周书记，是我，林川。”
林川的声音同样低沉，带着汇报工作时特有的清晰，“刚结束和郑卫国的‘饭局’。”
“嗯，有进展？”周政民言简意赅。
“有大鱼咬钩了。”林川语气带着一丝确定。
“郑卫国背后的老板亲自给他施压，要求钢铁厂二期扩建项目必须提前、尽快上马，时间非常紧迫，下个月就要设备进场。”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接求到我头上，让我帮他‘特事特办’，打通土地预审和环保预评这两块最难啃的骨头，尤其是绕开闫秉炎那边的监管。”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周政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胃口不小。他给你什么‘承诺’了？”
“还是老一套，暗示丰厚回报，并且塞了一张‘瑞景国际高尔夫俱乐部’的终身钻石VIP卡。”
林川将那张金光闪闪的卡放在桌面上，即使在昏暗中也透着一股奢靡的气息。
“我‘推辞’了一下，但在他‘再三恳求’下，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了，放进了内袋。”
“嗯，做戏做全套。闫秉炎那边知道这事吗？”
周政民问的是林川在钢铁厂门口故意让闫秉炎听到的那一幕。
“他听到了我和郑卫国最后几句对话，看到我‘拒绝’的姿态，但不知道我后来私下‘收下’了。”
林川解释道，“这符合我们设定的‘表面疏离实则各有诉求’的剧本。”
“郑卫国现在完全把我当成了他必须依靠的关键‘保护伞’。”
“好。”
周政民的声音里透出决断，“这是个关键节点。二期扩建是他们核心利益所在，也是我们获取更多核心违规证据、摸清其背后整个链条的绝佳机会。”
“林川，计划不变，继续接触，深入其中！”
“是，周书记！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