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闫秉炎的后背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知道对方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刘大柱家的小区比往常更安静了。
自从闫秉炎调任开发区的消息传出，守在楼下的混混突然少了一半。
马小兵趴在窗边，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窗帘缝。
"大柱哥，盯梢的人好像撤了。"
他回头说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刘大柱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张已经翻皱的报纸。
赵德顺蹲在墙角抽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别高兴太早，"刘大柱沙哑地说，"说不定是换班吃饭去了。"
马小兵不甘心地又看了几眼：
"真的没人了，连摩托车都不见了。"
赵德顺掐灭烟头，咳嗽两声：
"小明说那个林书记让我们再等一周。。。会不会跟这事有关？"
"官官相护！"
刘大柱猛地拍了下茶几，上面的水杯跳了起来，"新来的小主任能有什么不同？还不是郑卫国的一条狗！"
马小兵走回屋内，突然压低声音：
"我有个主意。。。闫主任今天不是正式上任吗？我们可以去管委会找他！"
"你疯了？"赵德顺瞪大眼睛，"老疤的人会打死我们的！"
"但现在没人盯梢啊！"马小兵激动地说。
"趁这个机会，我们直接去找新主任！如果他真是来查案的，一定会见我们！"
刘大柱沉默了很久，最后缓缓站起身：
"小马说得对，我们不能一直躲着。"他走到衣柜前，从最底层掏出一个布包，"带上这个。"
马小兵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照片和文件——刘强生前的照片、死亡证明、医院诊断书，还有。。。一张沾血的工牌。
"证据。。。"
马小兵声音颤抖，"大柱哥，你一直藏着这些。。。"
刘大柱的眼睛通红："我儿子不能白死。"
三人简单伪装后悄悄离开小区。
一路上，他们神经紧绷，随时准备逃跑，但奇怪的是，真的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开发区管委会大楼前人来人往。
马小兵走在最前面，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