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所有昊天册封的仙神,每一个人的神魂都在疯狂震颤。
这个名字,是禁忌。
是天帝日夜悬于心头,却又绝不容许任何人提起的梦魇。
那个逆乱了上古,斩落了圣人,本该永远消失在岁月长河中的煞星,他怎么可能回来!
吴双的视线,终于从冥河老祖身上移开,淡淡地落在了那跪伏于地的酆都大帝身上。
他没有释放任何威压。
可那名刚刚还自称“本帝”的仙神,却象是被整个洪荒天地的重量压在了身上,仙躯之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金色的神血从裂痕中渗出,瞬间又被蒸发。
“你,也配称帝?”
吴双的声音很轻,却象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所有仙神的心头。
他甚至没有动手。
仅仅是一道视线,一个念头。
在这方由他兄长化身与他亲手创建秩序的土地上,他就是唯一的意志。
“噗!”
新任酆都大帝猛地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整个人的气息瞬间萎靡了下去,头上的帝冠滚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身后的五方鬼帝与十殿阎罗,更是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一个个在地,神魂本源都在这股意志下开始消融。
“吴双兄弟,这些杂碎怎么处理?”
陆九关凑了过来,他看着这些前一刻还耀武扬威,下一秒就跟死狗一样的仙神,撇了撇嘴。
“杀了他们,都脏了你的手。”
吴双没有回答。
他只是收回了视线,仿佛从未看过这些蝼蚁一眼。
他转过身,看着身形枯槁,但双目之中重新燃起滔天杀焰的冥河老祖。
“道友,我”
冥河老祖张了张嘴,万古的愤懑与重见天日的狂喜交织在一起,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吴双抬手,打断了他。
一股纯粹的生之概念,自吴双指尖流淌而出,没入冥河老祖的体内。
那是盘古的创生之理。
冥河老祖那因为被镇压万古而干涸的神躯,在这一瞬间,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大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他便重新化作了那个搅动幽冥,霸道绝伦的血海教主。
“多谢道友!”
冥河老祖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对着吴双,郑重地躬身一拜。
这一拜,是谢救命之恩,更是谢再造之德。
“不必。”
吴双的声音依旧平淡。
“昊天,该死。”
“我,也想他死。”
简单的两句话,却定下了一场颠复三界的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