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苓媳妇儿并不想家里人知道，她跟马苓关系不好。现在甚至可以说是很不好了。哪有夫妻年纪轻轻就不做那事儿的？一想他昨晚不定在那个狐狸精那里睡的，嘴里就发苦。肚子里的火忍了又忍，心里堵的死死的。“舅，他昨天下乡了，晚上没回来。”老顾一听更着急了，“桂芝啊！那咋办啊？要不我们去工业办门口堵他？”马苓媳妇儿不大想去，一大早就去堵，不是说明他没回家？自己连自己男人都看不见。其实没啥，可人就是自己心虚，就觉得别人都会一眼看穿。“舅，等他回来，我再跟他说。你先别急。”老顾，“我能不急吗？昨天我去看了，是大驴马烂子，叫强哥、强哥的那个，在看着，那我还能回去吗？”要是普通人，自己还能使点儿小手段，把人挤兑走，这他也不敢惹啊！现在没马苓发话，他就完蛋了。马苓媳妇儿也着急，这不是找不着人吗？“舅，你就啥都没听见？你跟我说实话。”那得睡的多死，二十多袋水泥，那也不是能夹起来就跑的东西。都说马苓发脾气，搁谁谁不生气？老顾支支吾吾，“桂芝，你咋不信我的话呢？”马苓媳妇儿，“都这时候了，要是能找回来，还是找回来，他真让你赔咋整？”老顾，“我可是他亲舅丈人，一个公家的事儿，他还真较真儿不成？”马苓媳妇儿现在不止心堵，胃也疼，“那你这两天急啥？”老顾一噎，他也知道这事儿闹大了。他也没想到啊！老顾拿粗粝的手揉了把脸，“桂芝啊！这事儿真不赖我。就是那个老姜头，你也认识的，他说他要磊个鸡架，弄几十块砖。前儿晚上拿着花生米和半瓶酒过来找我，我心思那么多转，少几十块不算个啥，就答应了。我俩高兴，喝了点酒，晚上真没听见动静。”马苓媳妇儿：……“砖也搬走了？”老顾，“那倒没有，他也喝了酒，还没顾上来搬砖呢！水泥先丢了。我这还欠人家一顿酒呢！”马苓媳妇儿，“你说你……”这就是她亲舅舅，要不……“咱们快去找马苓。”管水泥是不是老姜头偷的，起码也算个线索，总是有个由头去找马苓了。老顾，“这事儿还是别告诉马苓吧？”这不是又多一条罪状？马苓媳妇儿，“水泥找不回来，你的活儿肯定是干不成了，还有赔钱，那是赔的起的吗？也不差这一条罪状了。赶紧走吧！”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赶去工业办，等到上班好一会儿，也没看见马苓。倒是遇到了秦峰。秦峰很热情，“嫂子，这是来找马主任？马主任好像还没来，有啥事儿？”马苓媳妇儿犹豫了一下。秦峰，“嫂子，有啥事儿，我能办就给你办了，不用非得等主任发话。”马苓媳妇儿还在犹豫。秦峰进一步游说，“马主任昨天下乡了，不定啥时候回来呢，我跟马哥这关系，嫂子不用见外。”看她一大早来堵人，就知道马苓没回家，谎撒的一点儿都不心虚。马苓媳妇儿想想，秦峰是公安员，马苓知道了也是要跟他说，直接说也是一样的，要是找到了，马苓的气还能小点儿。就把老姜头的事儿说了。“我舅也不知道老姜头跟这事儿是不是有关，所以昨天没说，他也不是故意隐瞒。”秦峰，“这我们都懂，你别急，我们这正努力找呢。你让顾大爷最近别乱走，万一有啥事需要询问，好方便找到他。”秦峰语气非常柔和，还带着几分笑意，表现的对马苓媳妇儿很是尊重。马苓媳妇儿心里似乎亮堂了一点儿。“这我知道，我不让回家等着，那你们抓紧时间忙吧，我……”看了一眼马主任的办公室，“我就先回去了。”秦峰送走马苓媳妇儿两人，就去找老姜头。镇子没多大，倒也好找。老姜头正躺在炕上，哼着小曲，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膝盖上，脚尖一点一点的，好不惬意。他老伴儿坐在炕梢上，在给他做一件夹袄，也是满脸笑容，面是青色，里是白色的。针脚细密，飞针走线，很是熟练。“看把你美的？”老姜头嘿嘿乐，哼的更欢快了。秦峰就在这时进了院子。老姜婆子透过擦的增明瓦亮的玻璃窗，一眼就看见了这个陌生人。“老头子，老头子，来人了，你快起来看看。”老姜头也不唱了，起来一看，他还真认识，公社一共就那么几个干部，经常在外边办事的人都认识他们。他们认不认识自己就不一定了。今天秦峰特意过来，老姜头自然明白他的来意。换上平常的表情，下地出门迎接客人。老姜婆子也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下了地。秦峰进了屋，脸色冷冷的，带着三分怒气，七分冷厉。“你是叫姜喜武吧？”老姜头，“是，我是，有啥事吗？”秦峰，“我是公安员秦峰，有事找你调查，跟我走吧。”态度很强硬，语气冷冰冰的，丝毫没有通融的余地。老姜头，“在这说不行吗？”秦峰的冷脸又冷了几分，“走吧！”老姜头只好提好鞋，穿上一件外套，跟着出门。老姜婆子心突突的跳，不会出啥大事儿吧？秦峰一路都没说话，把老姜头带进了公社的一间没人的办公室。拿出笔记本和钢笔坐在办公桌前，“你坐，下面我问啥，你要如实回答。”老姜头听话的坐在桌旁。秦峰，“前天晚上你在干什么？”老姜头眼睛转了转，“没干啥啊？”秦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笔记本都抖了抖。“你做的事，我们一清二楚，不要存着侥幸心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姜头，都知道你还问我干啥？老姜头沉默，不出声。秦峰，“老顾头都着了，你还要负隅顽抗吗？”老姜头瑟缩了一下，“我，我就是跟他吃了顿饭，真没干啥。”：（）小知青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