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拽着拖把走到楼梯处,叶黎已经手酸了。
看着层层向上的台阶,她想了想,一个用力拎起拖把猛地朝着肩膀一甩。
顿时拖布飞扬,水渍飞溅。
校服上多出一串褐色污渍的乐隽:“……”
看着扛着拖把艰难爬楼梯的瘦小身影,以及悬在脑袋前摇摇晃晃的拖布,乐隽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要不还是我帮你拿吧。”
正费力抬腿的叶黎一听,转过了身,肩上的拖布也随着她转动横着划出了一个弧度。
然后,她就看见了身后的少年上半身后仰,劲瘦柔韧的腰肢正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哇偶,少年好腰力!
叶黎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声,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乐隽小心从她肩上接过拖把,就那么一手轻松拎着,长腿一迈越过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了楼。
被落在后头、小胳膊小腿的叶黎:“……”感觉有被冒犯到!
这栋教学楼总共六层高,他们现在所走的楼梯正通向楼顶的天台。
楼内共有左右两个楼梯上下,但到了六层后,就只剩下左边这个楼梯继续通向楼顶。
也就是说,上天台的路只有一条。
此刻,楼梯的尽头,那扇通往天台的铁门上的铁栓,正被一把小挂锁紧锁着。
乐隽下意识看向了叶黎。
叶黎则朝他手里的拖把抬了抬下巴,意思明确。
乐隽愣了愣,然后会意抬手干活。
于是拖把第一次派上了用场,被人紧握着木柄,柄头用力搥向了锁头。
“咚咚”几声后,挂锁随之被暴力砸开了。
摘锁、拉栓、开门,一气呵成。
两人前后上了天台。
天台上没什么特别,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四周围着两米高的铁网围栏。
深秋的风习习地吹在身上,让人感觉到瑟瑟凉意。
铁门靠天台的一面没有安设门栓,只安一个半弧形的门把手,从外头无法把门关上。
这次不用叶黎提醒,乐隽拿着拖把再次出手。
他将拖布踩在脚下,双手握住木柄用力往上一扯,拖布就立刻与木棍分了家。
门是向外开的,于是乐隽将木棍穿过门把手,另一边插进门边墙上的围栏杆的缝中,将门卡死。
想了想,他又扯下几条脏兮兮的拖布,将木棍两端和门把、围栏杆都牢牢绑在了一起。
等他关好了门,扭头只见叶黎正站在围栏前,透过铁网往下看,身上宽大的校服被风吹得呼啦作响,单薄的身形仿佛随时会被吹走。
乐隽走上前去,就听见女孩淡淡地说了一声,“马上要六点了!”
此刻下方钟楼上的时钟,分针堪堪偏过数字10,距离六点还剩下不到十分钟。
乐隽闻言,脸色忽地变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神色激动,“你也遇到了对不对,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对不对……”
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反反复复,让他都要怀疑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出现了可怕的幻觉!
“放手!”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叶黎顿时沉下脸来。
她用力挣了一下手臂,对方的手掌却如同钢筋铁爪,根本挣脱不开。
“你告诉我啊,你也跟我一样,我没有疯对不对?”乐隽急切追问。
“你放开我就告诉你!”叶黎的声音也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