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晃了晃他的胳膊,撒娇又讨好,最后可怜巴巴得望着他,轻唤了声:“陛下。”“婉儿想跟您回宫,我们回去好不好?”孙仲青听着女儿一声声的哀求,他的女儿自小将生惯养得养着,他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从小到大半分委屈都没受过。可她这段时日在皇帝身边,为哄皇帝欢心,低声下气,毫无尊言,他的心都在滴血。“你跟你父亲说,朕待你如何?”男子极力想要证明自己从未亏待过这女子半分。孙老贼怎得就一口咬定,他待他女儿不好,还这般拼了命得阻拦。女子哭花了脸,眼圈通红,泪眼汪汪,胸口还几度哽咽。她极力压制着不好的情绪说:“父亲,陛下他带我很好,您放心。”她说话间,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哭个嗝,老父亲得心都碎了一地。当着他的面就这样威胁他的婉儿,强迫她说不符合事实得话,这还了得。可女儿为了维护他,甘愿跟暴君回宫,他就是拿出杀手锏,也抵不过孝顺得女儿一一戳破。“听见了吗?”男子自己都觉有些哭笑不得,“你还有何不放心的?朕以朕得身份保证,不会欺她分毫,你若不想朕改变心思,欺负你女儿,就别挡着路。”“老爷,陛下都这般承诺了,您就随了女儿的心思吧。”孙夫人顺势扶起跪在地上的孙仲青,把路让开。当孙倾婉随着泠寒离开时,孙仲青是攥着拳头,眼含着热泪,看着女儿一步步离他远去。他咬牙切齿道:“陛下若能说话算数,那母猪都能上树!”孙仲青自是不相信来自男子口中的“鬼话”。而当孙倾婉跨出家门得那一刻,她被眼前得场面震惊了。数不清得御林军将整个孙府围得水泄不通,街道上空无一人,据说是将整条街都禁封了。这么大得阵仗就是为了她?准确得来说,应该是为了她背后的淮安王。女子这样一想,便也了然。门口停着泠寒的龙撵,皇帝得东西无不奢华无比,华丽非常。泠寒握住女子的手,带着她一步步蹬上龙撵。她坐在泠寒旁边,烈日阳光倾泄在男子的肩膀,面庞。“陛下,谢谢您。”此时女子才意识到,向来讨厌光亮,喜欢黑暗得男子,竟站在了阳光下。阳光下得他,虽依旧裹着一层淡淡得霜,但却少了许多棱角,说不出得温柔。男子没有搭她得话,只是将自己身上得裘皮大氅搭在了女子身上。女子穿得很暖,想要拒绝,可男子却说他不需要,只叫她为他保管。龙撵外,众目睽睽之下,皇帝将自己的裘皮大氅温柔得披在了一旁女子身上。女子娇弱,依偎在皇帝怀里,皇帝拍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似是习惯,又似是在安慰。御林军浩浩荡荡数百人,从皇宫出发,到孙家截止,再从孙家接了个姑娘,返回宫中。民间百姓都传,孙家姑娘甚得帝心,皇帝携御林军亲自去接,其场面之浩大堪比皇后。更有甚说,孙家女早已是皇后不二人选,与皇后之位只差一纸册封,一场大婚。孙仲青听到这些风言风语,简直气得倒仰。想他自孙倾婉和泠寒回宫后,泠寒便始终在勤政殿忙于政务许多日都未曾过来。勤政殿里大臣走了一波又一波,听奇嬷嬷说,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朝堂中的事孙倾婉不懂,也不会多言,但父亲的事她还是要多问一嘴。她回来后,最担心的就是父亲得脾气,若真的罢了工不去朝堂可怎么是好。如今户部是什么情形,她便是不问也能想象得到,那日父亲以此来要挟泠寒,可其实这些时日,户部虽乱无章法,群龙无首。但也从无出什么大错,可见泠寒的心中也还是有数的,依赖是真,但也未必完全依赖。泠寒是皇帝,最不喜受到要挟。她可在泠寒身边替父亲说好话,叫泠寒原谅父亲。可若父亲真的罢工,触及了泠寒的底线,损害了朝廷得利益,到那时便不是她三言两语,求泠寒原谅就能原谅的。不过似乎是父亲想通了,也或许是母亲吹了什么枕边风,原本油盐不进,死磕到底得父亲突然转了主意。奇嬷嬷说她回宫得第二天,父亲就主动投身了户部得工作。父亲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也难怪泠寒会下血本去医治父亲,再难的问题到父亲哪里都迎刃而解,力挽狂澜。所以此次令泠寒头疼得事与户部无关,反倒是户部目前是叫他最省心的一个。孙倾婉听到这里,倒是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