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拍了拍儿子壮实的肩膀,满脸欣慰道:“好男儿就该这样。”可话一出,却已经泪湿了眼眶。“那些不重要,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孙夫人偷偷抹着泪,她不图儿女多优秀,带给她多少荣耀,只求一双儿女能够平安,幸福安稳过一生,这比什么都重要。这时一抹娇俏身影从马车上下来,晨曦得光洒上女子面庞,照得那本就白皙得脸颊,镀上了一层淡淡金光。“爹,娘!”孙老夫妇齐齐向后看,皆是大惊,“婉儿,你怎么也回来了。”小姑娘一头撞进父母怀里,道:“是哥哥带我回来的,婉儿以后都守在二老身边,不走了。”孙仲青和孙夫人还不信,齐齐看向一旁儿子。孙瑾程点头道:“是陛下放人了。”那一刻,孙夫人默念了句,“阿弥陀。”孙仲青暗道:“苍天有眼!”…十二月初八是腊八,这是两年里,全家相聚最齐全的一个节日。孙夫人老早就准备好了各种食材,亲自上阵,要将女儿和儿子爱吃的所有菜,一股脑得都做一遍。孙倾婉自回到家里,便觉从没有过的安心,那种归属感,是在皇宫中感受不到的。父亲和哥哥都忙,她每天除了在晚饭时能看到两人外,其余时间都是在和母亲在一起。即便是这样,她也并不觉枯燥乏味,因为哥哥总是变着花样得,每晚回来都会给她带各种新奇糕点。害的她每次睡前都吃得好饱,一段时间下来,竟又胖了。这样被宠惯得感觉,让她有种自己还是个没长大孩子的错觉,仿佛自己才是个几岁娃娃。但每当她更衣沐浴之时,她又尤为得清醒,没有泠寒在身边的沐浴,无论兰香如何伺候周到,她都觉得不如泠寒悉心。她的浴盆里再无栀子花香,几次之后,便干脆叫兰香不再伺候,只在外面等候,她自己来。晚饭十分,家里所有人都聚齐,孙夫人提酒,庆祝一家人团聚后过的再见有痛“婉儿,不要怕,有哥哥保你,谁也不能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就是皇帝也不行!”酒过三巡,孙瑾程也有些微醉,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孙仲青也符合道,“程儿说得没错,谁都不行,就是皇帝也不行!”孙仲青是文官,一辈子谨小慎微,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除那次想要从泠寒手中夺回女儿外,这该是一生中的第二次。父子俩同仇敌忾,自是已经将皇宫里的那位,当成夺女,抢妹妹的头号大仇敌。“婉儿放心,爹如今在朝堂的地位,陛下还不敢把我怎么样,如此你也不必顾忌爹爹,想做什么便放心大胆的去做。”孙仲青拍拍胸脯,“爹都支持你。”孙瑾程也说:“陛下还指着哥哥领兵打仗呢,再说是他背信弃义在先,我都打算跟他割袍断义了,所以你也不用顾忌我,女儿家一辈子,不能做官,不能经商,不能抛头露面已是遗憾,再不活得潇洒畅快,岂不白来这世上一遭?”孙瑾程觉得,生在关内的女儿都可怜,自小被规矩束缚着,如笼中雀一般,唯唯诺诺,没有自由。他还是喜欢塞外的女子,天际驰骋,生来就带着飒爽,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不娇柔,不做作得女子。父子两个一唱一和,一旁孙夫人开了开口,她倒不是想要提出反对意见,只是她觉得这父子两个喝酒,也忒猖狂了些。纵然是在自己家中,但也不能这般口无遮拦的,好似当今天子全仰仗着他们两个,没了他们就不能活了似的。她想要制止两人酒话,可转念也将目光对向了一旁女儿。“婉儿,你对今后可有什么打算?”孙倾婉自回家之后,许是不愿她烦心,家人似乎都有意避着宫里的人不提。他们不提,孙倾婉只当曾经的事没有发生过,也不叫他们看了,替她担心。孙倾婉有些迷糊,但更多的是酒劲上的迷糊。她被母亲问可有打算,女子摇摇头,还真没想过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