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一道清脆如珍珠碰撞玉盘般的琴音,在天地之间响起。
旁人还不觉得如何。
但在【天煞枪魄】谢青棠的耳中,却仿佛是一道炸雷,让他心神一窒,体内劲力瞬间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而在这时??
“滚回去吧你。”
少女的嬉笑声从耳边传来。
一柄血颅巨锤子在他视线之中瞬间放大,重重地砸在了谢青棠的脸上。
砰。
巨锤瞬间崩碎。
而谢青棠则被震飞了十多米,一时之间有点懵。
对面。
一个瘦削白皙的清丽少女,正愕然地看着自己手中。。。。。。
雪落无声,夜色如墨。
李七玄三人行出葬龙岭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风雪渐歇,仿佛天地也在喘息。那扇曾悬于巨穴之中的光门彻底湮灭,只留下石壁上斑驳的猿骨文字,在晨光中泛着幽微金芒,如同沉睡巨兽最后的呼吸。
猴子走在最前,断岳斜扛肩头,步伐沉稳,却比往日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它掌心的金色裂痕依旧微微震颤,但不再悲鸣,而是如溪流般缓缓流淌着温润光晕。那一夜在金瞳墟中所见的记忆,早已将它的灵魂洗炼一遍??它不再是懵懂无知的灵猿后裔,而是知晓自己从何而来、又该向何处去的存在。
李七玄紧随其后,手握龙刀,步履虽缓却不显疲态。那一战耗尽了他的意境之力,甚至动摇了碎金瞳术的根基,但他眉宇间反而透出前所未有的清明。他曾在生死边缘窥见“言出法随”的影子,那一瞬,话语即为法则,名号即是命运。他知道,那是圣境之门的缝隙,而他已伸手触到了门槛。
指路鸡蜷缩在他肩头,羽毛凌乱,气息微弱。涅?引耗去了它大半寿元,此刻它像是熬过了五百年轮回的老魂,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命根子。“蠢货……你们两个都是……”它喃喃道,“共守契约?两个人分担守门之责?古往今来,谁敢如此妄为?可偏偏……还成功了。”
李七玄轻笑一声:“你不也跟着赌了吗?”
“我那是看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想亲眼瞧瞧结局。”指路鸡抖了抖翅膀,勉强振翅飞起,落在断岳顶端,“不过……你们真以为,第七门关闭,就万事大吉了?”
猴子停下脚步,回头望来。
“赵亦秋死了,帝猿沉眠,金瞳墟崩塌。”指路鸡声音低沉,“可你们忘了??当年封印之战,并非三大王朝独力完成。真正出手镇压金瞳帝猿的九位半圣之中,有三位来自‘九幽遗族’,他们本就不属于人间界。”
李七玄眸光一凝:“你是说……还有人活着?”
“不一定活着。”指路鸡摇头,“但他们留下的‘印记’还在。就像赵亦秋借风雪重生一样,那些古老存在的意志,或许正潜伏在八座未启之门的背后,静静等待一个契机。”
寒风掠过山脊,卷起残雪。
李七玄仰头看向远方。北境苍茫,群峰如刀,直插云霄。而在更南之地,传闻第八门藏于“赤焰渊”,第九门隐于“雷泽废都”,第十门沉于“黄泉海眼”……每一座门背后,都埋藏着一段被抹去的历史,一场无人敢提的浩劫。
“所以,我们不是结束。”他低声说,“只是刚开始。”
猴子咧嘴一笑,露出森然白牙,抬手在雪地上划下一行字:**“一起走。”**
李七玄点头:“当然。”
三人继续前行,踏过冻土与冰岩,穿过荒芜山谷。途中,李七玄取出怀中那枚冰霜符???涅?引的残片仍在散发微光,虽已无力唤醒远古意志,却仍能感应到某种隐秘波动。
“这东西还能用。”他说。
“最后一次。”指路鸡警告,“再动它,我会当场化成灰。”
李七玄收起符?,不再多言。
三日后,他们抵达北境边缘的一座废弃驿站。名为“寒鸦亭”,曾是王朝信使歇脚之所,如今只剩断墙残瓦,屋顶塌陷,梁柱结满冰棱。然而当夜子时,异象突生。
月光洒落庭院中央,一道淡青色光晕悄然浮现,勾勒出半圆形门户轮廓。门内并无景象,唯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笛声悠悠传来,凄婉如诉。
“第八门?”李七玄皱眉。
“不。”指路鸡眯眼,“这是‘伪门’,由过往旅人的执念凝聚而成。每逢月圆之夜,亡魂归途,便会映现一次虚影。但这笛声……不对劲。”
那笛音越来越清晰,竟与李七玄体内风雪龙吟隐隐共鸣。他猛然想起什么??这旋律,竟是幼年时母亲常吹的《雪归谣》!
他心头剧震,不由自主向前一步。
“别过去!”指路鸡厉喝,“那是诱魂之音!真正的《雪归谣》早已失传千年,怎会出现在此地?定是有人以你记忆为饵,设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