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心地装扮过,此刻那些精心全都变化成了一种嘲讽。
她的丫鬟芍药是从府里随她一道进宫的,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情。
贤妃问前去查探消息的小太监:“你可看清了?皇上当真没有出来?”
小太监点头:“奴才看得千真万确的,皇上没有出来。”
这就奇了怪了,皇上夜宿温慈公主的宫殿。这是什么荒唐事?
她不过十五岁,对于这些事情,并不了解。
她的丫鬟长她几岁,却是听说过些事情的。芍药挥挥手,示意小太监下去。
贤妃不解地看着自己的丫鬟:“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芍药轻声道:“娘娘,您年纪小,不知道这温慈公主的事。”
贤妃一脸茫然,“什么事?”
芍药道:“温慈公主,是前梁朝的余孽。是先帝爷宅心仁厚,接了她们母子进宫。温慈公主与皇上,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我听说,她那母亲天生狐媚,专会勾引人。说不定啊,她用同样的方法勾引了皇上。让皇上做出这种罔顾人伦的丑事来。”
她咬牙切齿道完,贤妃还是不解。
“可皇上是君子,如何会做出这种事?”
皇上陈氏祝山,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君子,温润知礼,连粗声大气都不曾有过。
贤妃十四岁时,曾经远远见过皇上一面,他是如此的温柔,一面便将她的心夺了去。她为此狠了心进宫,不顾爹爹的劝说。爹爹还说,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可她不管,她愿意在这窟窿里挣扎。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迷茫起来。
芍药点头:“是啊,这更说明那狐媚子有本事啊。娘娘可不能叫她骑到头上去。”
贤妃被芍药一劝说,也觉得确实如此。她不能这么认输,她明日定要去见见这位不知廉耻的公主。
这事儿第二天便传遍了宫里,皇上夜宿温慈公主的寝殿,众人有众人的心思,谁也没出声。
皇后是第二日得知的消息,她身边的丫鬟柳枝是顶忠诚的。
柳枝皮笑肉不笑道:“娘娘,你看此事如何?”
皇后修剪着花瓶中的花枝,叹口气道:“我又能如何呢?贤妃去了栖霞宫?”
柳枝点头,“可要拦下她?”
皇后笑:“不必了,叫她去闹吧,丢人也不是丢的咱们的人。”
柳枝点头,侍奉在她身侧,不经意说起温慈公主的事。
“温慈公主既然嫁与江安侯,如今又算什么事啊?”
皇后停了手,“左右暂时与我们无关。”
贤妃气势汹汹到了栖霞宫,她是武将之女,身手自然了得,自带一股霸气之风,进了栖霞宫。
孟知语早上醒来的时候,陈祝山已经走了,她身上衣服还是昨日的,一切没什么不寻常的。她微微放了心,梳妆的时候,阿幸欲言又止。
阿幸是跟了她很久很久的,明白他们之间这么多年曲曲折折,弯弯绕绕,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她几欲开口,又最后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