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深说了几句,云浅都没有听清楚。方若深见她不想说,便起身回家去了。
云浅在书房待了许久,直到掌心冰凉,她豁然抬首,凝视鲜活的烛火,莫名一笑。倘若罪名都是真的,那秦小皇后连‘妖后’二字都算不上。
查。
为今之计,便是查,一查到底,从秦小皇后给的证据着手去查。
秦湘睡了一日,黄昏才起,捣鼓药材至亥时,抱着药罐子慢吞吞回房了。
帘幕轻垂,药香盘旋而上,散于室内。
秦湘将药罐子放在一侧,自己上前嗅了嗅,神思清明,她歪着脑袋呆笑。
“姑爷,你笑什么?”
“你觉得香吗?”秦湘收敛神色,故作一问。
阿鬼也上前轻嗅,露出诧异,“好香,闻了以后,感觉舒服。”
“这便是药材的作用,有些药不用吃进肚子里也会替人治病的。”秦湘有些笑骄傲,脖颈微扬,露出修长的玉颈。
灯火煌煌,少女神态憨美。
阿鬼催促她去沐浴净身洗去身上的药材碎屑。
秦湘刚走,云浅便回来了,她本就细致,入屋就闻到了香味,“换熏香了?”
“是小姑爷调制了药香,还说什么有些药不用吃进肚子也会替人治病的。”阿鬼学秦湘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
云浅闻言看向坐榻上药罐子,不觉凑上前,眼帘轻垂,药罐子有些丑,与卧房内的摆设不搭。
香味出乎意料的好闻,似有梨花清淡,也有药草芬芳。
云浅坐下,摆弄着奇丑无比的药罐子,书房内的惊涛骇浪已被掩盖住了,只剩下表面的平静。
浴室沐浴的人回来了,少女穿着红色的寝衣,发丝垂下,双颊晕丹色。寝衣乃是软缎,柔软地贴在她的身上,显得整个人异常乖巧。
她越乖巧,云浅便会越发止不住地想要逗弄她。
云浅同她招手,自己身子趴在小几上,两人对视一眼,秦湘屁颠屁颠走来,“阿姐,好闻吗?我特意加了梨花呢。”
“很好。”
“阿姐,你的头疼与同房无关,是思虑过甚,别听院正胡说。”秦湘在她对面坐下,又献宝般拿出一物,巴掌大小的盒子。
云浅奇怪,“口脂?”
“不是,是润肤的,能消除手茧,冬日里冻伤也可以用。”秦湘打开小匣子,露出透明状的香膏,还是淡淡梨花香。
云浅不意外,这些小东西,上辈子秦小皇后给她送了许多,但她没有接受。
如今再看,她的悔意渐深。
“我去沐浴。”云浅接过匣子盖好,朝她温柔地笑了,“我很喜欢。”
秦湘扬眉,看见她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红唇微抿,喜欢就好。
云浅挑眉,自己是不是长在了秦湘的审美上,诱得人家情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