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莫名落寞。
院正也不待了,领着小弟徒弟慢悠悠地走出去了。
日头正烈,两人捡着林荫小道走,走走避避,回去就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回到太医院,同僚们正在躲闲。
院正入内,秦湘也挑了个位置坐下,托腮不语。
同僚们好奇她们怎么去了那么久,秦湘没说。
“我听说文昌郡主性子好,瞧你这个模样,像是难为你了?”同僚关切开口。
秦湘摇首,“没有难为。”她也说不上来,感觉怪怪的,就是不舒服。
同僚们又问了几句,她还是没有说。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云相私事是秘密。
浑浑噩噩到下值,要回家了,院正将人留下,领着她往慈安殿。
“带你去见见市面,药箱提着。”院正简单说了一句,就没了后话。
秦湘惯来听话,只当是有什么复杂的病症,乐颠颠地跟着院正后面走了。
慈安殿内的贵人病了,大夫们不敢随意下药,等着和院正商讨。
暮色四合,院内灯火通明,大夫们站在廊下候着,秦湘打眼一看就认出不是宫里的太医,是外请的。
秦湘悄悄问师父,师父告诉她:“术业有专攻,这些大夫擅长养生美颜,恰合太后心意。宫里的太医不如他们。”
秦湘恍然大悟,跟着师父与对方打了招呼,趁机询问:“师父,谁病了。”
“你不知道?”院正意外小徒弟竟然一无所知,见她憨态可掬色,好心说一句:“太后得了一个女子,听闻此女血脉异常,入药可保人青春不变。”
“什么……”秦湘目瞪口呆,下意识抓住师父的手臂:“那个女子、那个女子是谁?”
“呦呦呦、你慌什么,抓得我手都破了,你也想占便宜?”院正拨开小徒弟的手玩笑一句,接着敛了笑容,“别打听这个事,太后盯着呢,别给自己找麻烦。”
秦湘小脸煞白,心中慌成一团乱麻,很快压制住狂跳的心脏,小心翼翼询问师父:“我能进去给她诊脉吗?我就诊脉,回来与您说说是什么样的病症。”
院正沉吟,疑难杂症是检验大夫最好的路径,她想过就点头答应下来,“小心些,别乱说话。”
门就在十步外,秦湘悄悄退出去,然后与宫娥说一声,言明自己的身份,大胆入内。
屋内散着药味,门口摆着药炉,她扫了一眼后就进前,冲着床榻方向开口:“太医院秦默给贵人诊脉。”
音落,屋内响起细碎的声音,似是床榻上的人坐了起来,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秦湘碍着‘男女有别’,只好站在外间等候。
可里面咳嗽声一直都没有停下来,她示意宫娥去倒水伺候。
宫娥端着一杯清水进去了,秦湘压着性子等,在想里面这位是谁,会不会是假的呢。
好不容易等到咳嗽声渐止,宫娥放下床榻上的帷幔,秦湘这才敢上前。
帷幔下露出一只手臂,秦湘小心上前探脉,眉心微蹙,但她不敢胡乱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