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华清可惜道:“若早认识你一年,或许可以看到你的舞蹈。”
父亲死后,顾以柠就没有再碰过古典舞和古筝。
顾以柠转头看她,她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微微笑了,略有些窘迫。
“早认识我一年……”顾以柠咀嚼这一句话,“我劝过她离婚,她说她不甘心,所以,绑着他,她不离婚,对方就见不得人。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局,会是那么残忍。”
她恨父亲,但从未想过他死。
“说这些做什么,我跟着宁宁学了一点点钢琴,我弹给你听。”顾以柠扬眉。
她酒喝多了,还没醒呢。
纪华清阻止她:“小祖宗,你妈妈和王姨睡了,你想让她们一夜不睡吗?老年人觉少,吵醒了就睡不着了。”
顾以柠可惜。
“来日方长,下回你下班回来再说。”
纪华清关了灯,将她拉了出来,拖着回到卧室。
人躺下了,又没洗澡。纪华清不管她了,自己洗澡,等她出来,人都已经睡着了。
大晚上弹钢琴,扰民第一人。
顾以柠一觉睡到早上,翻身,人不见了。顷刻间,自己就醒了。
匆匆下楼,听到了厨房里的声音,“小柠昨晚又喝酒了。”
是王姨的声音。
“喝了,吵着去弹钢琴,吓得我给拖回屋里了。”
纪华清也在。
王姨说:“小柠以前喝醉了,去弹古筝,好听是好听,就是太伤心。她喜欢游泳,在顶楼一待就是很久。不过呢,往年的六月七月里,都不在家。去杭城了,听说拜祭以前的老师。”
纪华清没说话了。
顾以柠靠着墙壁,静静听着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淡而温,听起来,很舒服。
王姨继续说:“她这几年忙得不可开交,还没有小宋来家里来的勤,你来了以后,她倒好,天天回家了。果然,还是要结婚,收收心,就会好好过日子了。”
“她以前很少回来?”
“对啊,六月七月两个月都不见人的。今年竟然回来了。我听说她有个老师没了,她惦记了很多年,宁宁……”
两人一问一答,门外的顾以柠听得清清楚楚。
王姨说了一半没说,纪华清说:“宁宁不是她的女儿,我知道。”
王姨笑了,“你知道就好,小柠在感情上像个不开窍的孩子,人不错的。家里一堆烂摊子事情,顾家那头年年来闹,后来门卫不让进,就安静了。你不知道,那个顾老太太厉害着呢,我见过两回,又跳又骂,指着小柠说她不孝顺。”
“你以后也会遇到的,小心点,别计较、别搭理。听说她将她儿子的那套房子卖了,房款要走了给小儿子买房子。”
“我先和你说,以后遇到了当做不认识,要不然攀着你咬,真头疼。”
王姨絮絮叨叨,给纪华清打预防针,纪华清时不时回应一句。